昨晚她激愤之下几欲以死证清白,结果被母亲训斥了一番,说闹得动静大了这事想压也压不住了,她这才冷静下来。落后母亲告诉她已经暂且封住了郭氏的嘴,她终于能稍稍安下心来。
见今知晓这件事的不过当事的寥寥几人,这也是她敢于在今日露面搏一把的缘由之一。她不想被此事毁了前程,今日要跟随世子出去,主要是想要跟他好好谈谈,她觉得有些话需要跟世子点明一下,否则世子会一直被楚明昭牵着鼻子走。但看到裴琰出现的那一瞬,她心里便慌了,她担心裴琰会胡说八道,担心他会来纠缠她,所以她临时折了回来。
崔氏见女儿兀自垂泪,叹了一回,拍着她的后背,神色复杂道:“姐儿且宽心,母亲自会为你打算的。只眼下咱们娘两个到底也是没个张主,待你父亲从锦县回来便好办一些了。”
初秋正是凉爽,山间的林风都染了清冽的桂香,沁入肺腑只觉浑身通泰,上清下明。
由于薛含玉临时变卦折返,裴琰眼瞧着他跟着弟弟出去也无甚意思,便乘了马车自去寻人酬酢去了。裴语倒有些骑虎难下,最终犹豫几番倒是跟了来,横竖她也许久没出来了,只她眼下觉着她实在是有些多余。
裴玑拈起一块重阳花糕递到楚明昭嘴边,微笑道:“来,再吃一块,待会儿要爬山的。”
重阳花糕例以面饼种枣栗,其面星星然,香浓软糯,十分宜口。楚明昭虽是吃饱了早膳来的,但行了一路,眼下的确有些饿,只她已经被他喂了两块糕了,要是吃饱了恐怕吃不下其他零嘴,便小声道:“你让我缓缓……”
裴玑故意板了脸:“我喂的你也敢不吃?”
楚明昭觉着这话听着真是一股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低头笑了笑,抬起头来时便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夫君也吃嘛,要是光顾着喂我把自己饿坏了怎么办?”
裴玑觉着这话十分受用,伸手想抱过她温存会儿,但思及裴语就坐在不远处,忍了几忍,到底又将手收了回去。
楚明昭瞧见他那样子,大致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动,忍不住偏头偷笑。然而她忘了她还站在亭子的廊柱边,一偏头便咚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
裴玑刚吃了一口花糕,见状一把将手里的花糕扔到了碟子里,赶紧拉过她查看,又问她有没有事,待看到她额角只是有些泛红,稍稍舒口气,旋又心疼地帮她揉了揉:“下回小心些。还疼不疼啊乖乖?”
楚明昭听到这称呼,面上便有些发烫,他在行房时就喜欢这么叫她。她微微低了头,老实道:“疼。”
裴玑沉着脸,伸手就朝着方才磕了她的柱子上打了一下,转回头道:“看,我帮你报仇了。”
楚明昭觉得柱子宝宝心里一定很委屈,忍不住趴在他肩上笑。
坐在一旁的裴语都看傻了。她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二哥。而且夫妻之间还能这么相处么?她以为都像父亲跟母亲他们那样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
她眼下这样是不能爬山的,楚明昭与裴玑要往山上行去时,她便说要留在亭子里休息。
楚明昭虽还对前事耿耿于怀,但把她一个小姑娘留在山脚下毕竟不妥,若是出了事他们便难辞其咎。楚明昭思量一番,道:“要么坐滑竿上山,要么搭马车回府,你选一个。”
裴语踟蹰半晌,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