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牙交错,而后嵌入骑士的骨血之中。
魔物想要将骑士当做沙袋一样在自己火焰的炙烤下狠狠甩来甩去——死亡摇头加上魔火炙烤,以为它的敌人没有几个撑得过这招。
可惜这一次它没有这个机会。
剑刃顺遂着白发骑士的转身出鞘,被她的右手紧握,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左臂!在这个脱身的间隙里,维娜甚至还有精力去观察出现的魔物的种类。
她漠然地与那猩红的兽瞳对视。
“地狱三头犬……?不,好像只是头地狱双头犬。”
“呵。”
不过一秒的间隙里,维娜迅速后退百米,用灵质加热剑身,而后紧贴左臂的断口。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与呲呲声,血甚至还没来得及流出伤口就被堵死了。
维奇的声音从术式中传来:“维娜!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受了点小伤,不打紧。”
维娜随口回道,然后开口:“对手是属性为【暗】【火】的铸芯阶地狱双头犬,擅长动手之前的潜行,智力水平不太高,感觉杀了大概能拿到个精致级别的棋子?”
“那就好……我要落下来吗?”
维奇的声音稍显紧张。
“不,哥哥你帮我加buff然后掠阵就可以。”
白发骑士轻轻咧嘴,朝着不远处的地狱双头犬竖起中指,她甚至还有闲心挽了个好看的剑。
“——我一个人就能解决这杂种。”
“小心一点,要是有什么意外直接跟我说我会……”
“好啦好啦,哥哥你怎么每次在我开打之前都要说个不停,感觉比老妈还要唠叨啊。”
维娜俯身冲向地狱双头犬,突然微笑了起来:
“——维奇,我说你该不会真是传说中的妹控吧?”
“你说谁谁妹控呢!我控谁都不会控你这家伙——还有你那边不是打起来了吗,别和我说话了!”
千米高空之上,不断朝着骑士身上挥洒着一个又一个增益术式的维奇满头大汗。
“切,这种血脉不纯的杂种除了偷袭哪里还能伤到我!傻狗,看我戳你眼球!”
通讯术式中意外的活跃的话语让维奇的动作微微一滞,他的眼前绽放放大术式,勉强看清了底下维娜的身影。
——那个断臂的身影。
维奇的面容微微抽动。
怪不得自家妹妹像是打了激素一样活跃——这种程度的伤势当然能暂时冲破她那用以抑制情绪波动的术式。
这哪里是小伤。
他妈的再深一点都要一口咬断脖子了!
狗东西敢伤我妹妹!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色阴沉的维奇自从来到武神祭以后第一次开口咏唱。
抬头凝视着霎时阴沉下来,甚至遮住了冲天而起的棋子光芒的天穹,原清濯不禁发出感叹:“妹控,真是可怕啊。”
一旁正在一株巨木后藏身的队长警惕地看着这个家伙——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五百米,一千米,两千米……
原清濯直直地看着头顶的雷云从一两百米扩张到足足三千米。
哪怕不是雷云的目标,原清濯都感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那不远处在与白发骑士缠斗着的地狱双头犬更是在朝着空气狂吠——它根本不理解这份几乎要让它吓趴下的威压是如何产生的。
“维娜,躲开!”
隆隆响声自天穹传来,在扫兴的白发骑士弹射离开,对地狱双头犬吐舌竖中指后的一瞬间。
粗达十米的纯白雷浆如水般自天而降!
宛若神罚!
原清濯的嘴角抽动,他能听见那高达十数米的狗子的声音在零点一秒内从狂怒到哀求再到虚无。
数秒后的雷浆消散,那铸芯阶的地狱双头犬也随同一起消失了,甚至就连焦炭都没留下一块。
转瞬即逝说是。
所以说,不要招惹妹控……更不要招惹一个能够超视距打击你的术士妹控。
后果,会很可怕。
原清濯啧啧称奇——近距离见识到了双子星其一的实力的一部分,这下这趟都算没白来了。
而且,升华阶之间的差距果然要比狗和人还要大。
先前的雇佣兵已经不算是升华阶里的弱者了,而那种货色甚至连这被秒杀的狗子都比不上。
远远比不上!
因为在雷云形成之后,扩大感知圈的原清濯也完全没有感知到维奇。
也就是说,对方是在一公里之外操纵雷云形成,然后控制雷电落点的。
原清濯很怀疑——十个拉什加起来能不能打得过这两个家伙。
“哈?我好不容易给他救下来了,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寂静里,原清濯突然听到维娜开始手指天空,骂骂咧咧地说道。
“但是你为了救这几个无关紧要的土著,就失去了一条手臂,甚至差点就在我没防备的情况下死了!”
维奇压抑着怒火开口:“我还不如先把他们杀了。”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是吧!还是说你觉得他们命的价值加起来没我大?”
维奇压抑着怒火说:“是没有你的一根寒毛大!”
于是维娜冷笑:“你行,你真行!维奇你就跟着那帮老不死的家伙鬼混吧,等到什么时候你把我的命当成筹码摆在天平上才好——嘿,现在老子不和你玩了,拜拜咯~”
“你敢再说一遍!!!”
天空上的维奇额前青筋暴起:“别给我闹小孩子脾气了维娜!现在,立刻!把你的情绪限制器重新打开!”
在感到耳畔哥哥的声音全部消散后,维娜忍不住舒爽地伸了个懒腰。
久违地因为意外破开了情绪限制器,不仅没有打爽不说,那冷血老哥居然还说要把这队好不容易救下的冒险者全杀了。
维娜都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前那个乐于助人的老哥会变成这副模样。
简直离谱。
算了,懒得想那家伙的事儿了。
维娜瞥了眼剩余十分钟的限制器重新启动时间,对着原清濯笑着咧嘴:
“维娜·伊达尔戈,刚才多亏你保着他们让我放心打了……不过我大概也不需要自我介绍吧。”
她指了指自己头顶的白色光柱,接着把手搭向剑柄:“打一场?输了我就把棋子给你。”
打到一半,然后被你哥用术式爆轰?
暂时还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这对兄妹起冲突,棋子也不急着拿到、
所以原清濯摇头。
于是白发的骑士朝原清濯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
“那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