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避开了问题的答案。
但这么一回避,唐文泽心里也就有数了。他上下打量着江承屿,语气里颇为感慨,“之前那两年,你难道都在梦游吗?”
演戏和其他任何才艺都不同,不但需要天赋,也需要大量的练习和经验。唐文泽耐着性子看过江承屿之前的一部作品,只能说是车祸现场。短短几个月内突然开窍,而且是开窍到这种炉火纯青的程度,他不太相信。
但他更不能理解江承屿为什么要伪装成什么都不会。
江承屿靠着桌子想了一会儿,展颜笑道,“可能是因为比起靠才华,我还是更想靠脸吃饭吧?”
唐文泽被他的不要脸惊住,“那现在怎么又不靠脸了?”
“家里都要破产了,哪里还能任性?”江承屿反问。
很好,有理有据,唐文泽无话可说。但毫无疑问,他喜欢现在这个江承屿,也相信他如果保持这个样子,走红会是很简单的事。
他和段天凛所做的,不过是借对方一缕轻风,助他扶摇直上。
稍微放松了一下,江承屿就再次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拍摄之中。
他这几天的状态其实不是很好,因为电影中的江文春开始戒-毒,为了演出那种恍惚感,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休息得也不好,一宿一宿地熬大夜打磨戏份。
而且这部分戏有很多捆绑、挣扎甚至自残的部分,既要演员有足够细腻的情绪,又要有十分强烈的爆发,对于情绪的消耗十分巨大。
江文春戒毒并不是为了自己,从染上这玩意之后,他就已经放弃自己了。但杨雪霏没有放弃他,所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唐文泽要求江承屿演出那种绝望中的坚定和信念感,以及从深渊之中慢慢爬回人间的拼死挣扎。
各种玄之又玄的表述,即便已经共情过江文春这个人物,江承屿还是演得十分艰难。
好在这种折磨结束之后,这个外景地的戏份就都结束了。在深山老林偏远乡村猫了将近一个月的众人兴奋地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江承屿只是前一天晚上跟段天凛提过一句,没想到下了飞机,才打开手机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竟然亲自来机场接人了。
“带你去吃饭。”上车之后,段天凛如是说。
江承屿还以为是接风宴,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林乘风和刘欣雨竟然都在。
见到他,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又不敢在段天凛面前甩脸色,只能勉强扯出笑脸,看起来非常扭曲。
落座之后,刘欣雨便在段天凛的死亡凝视之中端起杯子,诚恳地道了歉,并且给出了赔偿:她自己独立经营的一间酒吧。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歉,我就接受了。”江承屿伸手将产权转让文件接过来,微笑道,“对了,道歉信别忘记发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