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个欢实,面上越发阴狠,狠狠盯着他挺翘的结实臀部,攥紧镊子,一下子挖了进去,在段翼的闷哼中,我又开始有些心疼,恶声咒骂道:「混蛋!等我回局里,非得满世界通缉射了你的狗东西!还得调出今天射咱俩那些警察的档案,不整死他们,我就跟他姓!妈的!那些人平时枪法都跟尿尿似的,没个长进,这回倒是近距离发挥了该死的作用!」
段翼满头汗水地被我逗笑,咳了两下后,便扭过头,深深地望着我。
我费力地钳住子弹头,抬头嬉笑:「看什么看?要吸奶啊?」
段翼酷酷的脸一红,我一下子将子弹拔出,迅速止血包扎。
一切处理完后,我用染满鲜血的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选了个顶风的方向坐下,在看不见段翼的土坡后面,轻声道:「对不起。」因为我,段翼今天才会这么狼狈;因为我,段翼才在受伤后遭遇拒绝;因为我,段翼心思复杂地让我离开,却又等着我回来。这声对不起,很轻,却烙在了我的心上。
太疲惫了,大敞四肢地躺在土坡后面,微弱地呼吸着,不想起来,也不想说话,却不觉得孤单,至少土坡的后面还有个人,陪着我。
神游中,我听见段翼站了起来,他说:「来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反问:「那个女人呢?」
段翼丢掉烟蒂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弹指声,凭感觉是拒绝回答。
阴冷的声音嘲弄道:「黑翼,你要感谢我,如果刚才不是我开枪放水,你已经被那女人送进局里。做我们这一行的,能活着进局子,你也算是我教出的第一人了。」
段翼冷漠道:「活着,才可以继续。」
阴冷的声音:「八岁开始就杀人如麻的黑翼,竟然开始惜命了,真是个不错的笑话。」
段翼:「慢慢笑,不奉陪了。」
阴冷的声音阴沉道:「黑翼,为了个女人,你背叛组织,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段翼酷酷道:「如果组织派你来,你就动手吧。」
阴冷的声音如木偶缺油似的咯咯笑着:「黑翼,你是我教出来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吗?
虽然自你出道以来,就从来没有失过手,但今天你的第一颗子弹因个女人落空,无数颗子弹又因那个女人荒废。耻辱,黑翼,这是你一辈子的耻辱!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自己要杀的男人做爱,什么感觉?恼火?愤怒?
也是,这量身为你订做的枪支,如果一枪打下去,怕是欢愉的两人就变成血葫芦。舍不得是吧?那就三个一同死好了。还是让我做个好心人,送你上路吧……」
躺在小山坡的另一面,听着那阴冷声音与段翼的对话,不给自己回味其中滋味的机会,脑袋飞快地转着,因为我清楚地晓得段翼此刻的状况,没有子弹的杀手,还怎么保护性命?
在阴冷声音的尾音一结束,我立刻蹿去,顶着满头乱糟糟的发丝,扬着满脸鲜红的血痕,慵懒地伸着懒腰,晃着血腥的手臂,阴森森地自言自语道:「好~~饿~~啊~~」
然后转过头,非常意外地看见两个以枪对峙的人,摆摆手道:「邻居吗?」染血手指一转,指向土山包,笑露一口狰狞白牙:「这是我家,欢迎来玩。」
一声闷哼后,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