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王眸色微凛,睇着她不作答。
阿追啧了声嘴,也是无奈:“我听说姜曦这样阻挠我占卜,可不止是为东荣。”
她言到即止,更多的话便不解释了,反正戚王肯定也有所耳闻。
——宫里都在传,说姜曦出此下策更是因嫉妒所致,怕她这弦国来的国巫成了戚国的王后,所以想让她在戚国待不下去。
嬴焕凝视着殷追的神色,稍喟了口气:“你别听那些话,姜曦不是因为……”
“殿下很肯定么?”她清凌凌地反问,嬴焕想说“肯定”,细看看她的神色,又知说了也白说。
他心下的分寸是经年累月摸索出来的,并无法让她理解。就算告诉她自己一年里也见不了姜曦两面,她也依旧可以觉得姜曦就是因为嫉妒。
嬴焕思忖着,笑了一声,起身踱到她面前:“你出去住也好,我也可以时常出去走走了。”
阿追自知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道:“别来!殿下您还有位雁夫人,我……我不招惹殿下,殿下也别来招惹我!”
她也想由着自己的性子喜欢她,但姜曦玩出的这一出,想一想也怪可怕的。再一对比,姜曦这还是背井离乡嫁来戚国的,雁迟在戚国则家大业大,还是趁早别得罪为好。
阿追一边在心底向自己反复重申这几日一直在想的事,一边又忍不住偷偷多看他两眼。
嬴焕忽地双臂一伸,搭在她肩上:“不招惹?可不是我主动上榻躺着的。”
“……!”阿追窘迫得想跑,无奈被他箍得死死的。
他又说:“你过瘾了,便说什么‘不招惹’?女郎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什么啊!
阿追满面通红,委实扛不住他这执领一国、明明看上去很“正人君子”的人如此“不要脸”地跟她议论这样的事,心下的两个形象无论如何都对不上,偏又真无法觉得哪一个让她讨厌。
她脸红心跳地感慨自己真是败了。起先,她还能在他面前扛住几分从容,不让这点萌动的心绪透出来,近来却明显越来越容易慌神,好像他随便说句什么,都恰好能戳到她心上最软的地方。
如若不是巫师不能为自己占卜,她真想为自己卜一番终身大事。假若结果是与他成婚,她就可以不再扛着了,安安心心地随着自己的心意去走就是,反正神也是这个意思!
当然这话想也白想。阿追磨着牙迎上他的视线,深深地吸了口气:“随殿下怎么说,我今晚就搬出去,可以么?”
嬴焕面色不改:“那我……”
“我随时备着好茶还不行?”阿追又羞又恼地别过头。然则脑中一想自己搬出去住得悠哉哉,时不时还能见到他来“叨扰”,竟还真顶不住有些期盼。?
☆、第45章异常
?殷追是以弦国国巫的身份来戚国养病,倍受礼遇,从王宫搬到别院的自然阵仗也不会小,二者之间三条可行的路皆戒严了三天,就连稷下学宫也闭门了三天,宫人们忙忙碌碌地运着各样她要用的东西,乍看混乱一片,实则又有规有矩。
她住的那一方小院是最先收拾妥当的,她便先行在里面歇了下来,无所谓外面还要忙活多久才能停当。
云琅已顺着她从那邪巫处得来的木牌为她打听到了不少事情——譬如那邪巫在乌村里应该名望不小。再循着这个继续打听,又得以知晓乌村并不是一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