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召再次看向手中的密件。
皇上的病进一步加重,日子恐怕不久了。
燕召估计豫太子此时已到京城,已经和他的幕僚们开过会,商议过将来的大事。而此时,他的人还不会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走向。
京城怕是即将面临大变。
豫太子会有一场恶战。但是,燕召知道他会赢。因为除了豫太子,也没有人可以赢。除非大家都愿意满盘皆输。
或许京城里有人愿意。但他燕召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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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召头痛。慕容白也头痛。
“阿白,我觉得,还是得教她武功。”
秦七月看着底下兄弟们练功,以候燕召整兵阅营。忽然之间,和慕容白又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慕容白知道这个她是指谁。两天以来,秦七月嘴里的她,就只有一个阿罗。她这样她那样,比当初碰到琴妓红烟还要夸张,在慕容白听来,真个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着式的夸张。
慕容白已经头痛万分了:那阿罗姑娘来找秦七月,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是他私底下安排了进去。只道两人要好好谈谈,怎么知道她竟然——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她真会和他们家寨主来这么一着。虽然说在燕飞卿那里已经见些苗头了,但阿罗是什么样的出身,和燕召是什么样的夫妻?谁料想她真会死心塌地欢喜上秦七月,更谁料想会到今天这一步?
就象独眼刘说的,先前寨主再折腾,不就是个一厢情愿?别说那丫头眼光比天高,有燕召在,真能看上咱寨主?看着他们亲近点儿咱也不反对是为啥,不就图她是个燕夫人,玉连虎骑这种出身,在燕军里有个人有点保障当然好。——如今倒好,折腾出这天大的事来,那不是把大伙儿拉直了脑袋等燕召来砍吗?
慕容白对此虽然比独眼刘要有信心些——好歹就他认识的阿罗,并不是个轻忽从事的——可也没有太多的信心:燕召高深莫测,太子党变幻莫测,局势瞬息变化,秦七月冲动难控……都不在他慕容白把握之下。
——这事儿虽然在他强压之下,虎骑里其他兄弟不知,可终归是瞒不过独眼刘。诺大一个人在秦七月房里呆着,守着的兄弟对其他人自是不敢说,可独眼刘问起来,谁敢说谎?支支吾吾的,哪里瞒得过。
秦七月还不知道,独眼刘已经去找阿罗谈了。他要知道,这不知道还要乱成什么样。
慕容白真个头痛的要命,偏偏秦七月这呆子还来讨论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要随口乱应着。
秦七月根本不知道慕容白肚里弯弯九曲回肠,他满心满眼的只想着阿罗:“她那么个嫩秧秧儿……我很怕在床上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掐碎了。”
“咳,咳!”慕容白终于回神。连咳两声。
又是想笑,又想叹气。
为什么有人这么好命,天大的问题在眼前,都看不见。
他转开秦七月探究的眼神,叹了口气:“寨主,以后这类的问题,你不妨去问阿罗姑娘本人。——相信她会有很好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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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七月当然不会去问阿罗,事实上,饶是他这般大条的人,也感觉到了阿罗到第二天已经不对劲了。除了那一夜莫名其妙的投怀送抱,到第二个晚上,阿罗即使躺在他身边,也很明显地再没有第一夜那般的亲密。
秦七月嘴上只是不说,心里却惴惴不安,生怕这个时候她已经后悔了。
女夫子不是一般女子,虽然身子给了他,却不见得从此对他死心塌地。
秦七月再臭屁,恐怕也没有这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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