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不甘心,到看到太子哥哥的退缩,到闪电嫁给燕召……她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更不肯相信这个预言。
但是……
你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阿罗想着秦七月刚才认真说这个话的样子。又微微苦笑。
这一回,笑得连眼泪也出来了。
是呵,她不相信那个碧师傅的破命盘。可是,渐渐地,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奇怪。
奇怪地仿佛,她不该在这个世上获得幸福。
委尘沙三个字,或许本来是一个无稽的玩笑。但渐渐的,它在她身上下了蛊。让她再也逃脱不了。
——所以她欢喜和重视的一切,都如潮水一般,在她眼前涌现,却又即刻消失。
终究,是什么都得不到。
忽然,噔噔两声,秦七月去而复返:“我听阿白说——”
他原先已经骑马离开,出去一里了,忽然又咬牙,折回来。
——有一句话,他不问,便不能甘心离开。
但此刻蓦地看到她哭过的眼睛,他忽然觉得心里抽紧了一下。再次手足无措起来。
“我听阿白说——你喜欢我。”他讷讷地问。看着她泪眼朦胧,他忽然心里有些确定了。“是不是真的?”
阿罗愣了一下,既而徐徐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承认道:“是!”
虽然仍是带着泪眼,她笑起来的样子,却如清风淡月,毫无挂碍。一点都不象女孩儿家在袒露自己的心迹。
仿佛只是淡淡陈述某个与她无关的事实。
“你——”秦七月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这样的坦白。事实上他只知道自己要问,根本没有想过问了以后要怎么样。因此只能看着她站在那里,依然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清贵样子——仿佛母仪天下的皇后在大殿之上,微笑着,臣子们却无法靠近。
半晌——
秦七月终于,挣扎着吐出这样一句话:“你是燕召的女人!”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指控,还是表明退却的理由。
“是啊。”阿罗淡淡然,点头承认。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也似乎这依然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秦七月被她的态度惹恼,再次恨声道:“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言罢,一挥鞭,扬长而去。
这次真的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