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见燕飞卿把话都踢到自己这边了,如何不懂得随势而下?因而点头,打圆场道:“是了。阿罗姑娘的意思我也明白。——我们寨主是这个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还请两位海量。”
秦七月鼻子里略略哼一声,一言不发,勉强算是认了慕容白这话。
而阿罗哪里说得出话来?本来秦七月不客气的话已经叫人难受,燕飞卿和慕容白这下把话一提点,心下更是难堪。只是忙着控制自个的情绪也来不及。
于是双方重新进了秦七月的主营,唤来金银寨其他的几个要人,细细讨论接下来的安排。无非是将燕召的密令分析一番,安排个日程,以及金银寨子里的后路。说些甚么,阿罗都不曾细听。燕飞卿几次问她意见,都见她随意应答,不置可否。于是诸人心知,遂不再问她。
阿罗转过头去,看被风吹起的帐摆子,忽尔微微冷笑。
她难得与人示好,却落得一塌糊涂,自讨委屈。
看来自个儿,还真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呵。
转瞬间,诸人匆匆议定,一一起身,便要收拾离去。阿罗也随着燕飞卿出帐,走了几步,忽然又顿住。
燕飞卿回头看她,她勉强一笑,道:“我要和秦七月谈一谈。”说罢,怕自己犹豫了似的,便转身回帐。燕飞卿知她心里放不开的定是私事。只是看她神色严肃,知她皮薄,倒也识相地不去过问,自安排余事去。
阿罗掀开帐子的时候,秦七月正对着慕容白等诸人发牢骚,“再这么烦,老子就……”见阿罗进来,这半截子话就没有说下去。
阿罗面色平静,似未曾闻,只是道:“我有话要和秦寨主说。”
一旁的独眼刘见此,问道:“这位是……”他先前不曾见过阿罗,阿罗也是一身男装,但他这样的老眼,如何看不出阿罗的古怪处。刚才在帐子里,当着燕飞卿的面不好多问,此刻倒恰是给了他机会。
慕容白接话道:“这位是燕军幕僚阿罗先生。刘叔,你随我来,我回头和你解释。现在先让他们谈谈罢。”
阿罗是燕军元帅夫人的事情,秦七月在他的追问下,和他言了。所以他也是最清楚两人间的别扭。但他心知此事轻重,叮嘱了秦七月不可轻易与人言,又加上这本是秦七月的丢脸事情——寨子里谁都知道他为了燕军里的某个女夫子,跑去击杀了轩辕谷。这等令兄弟们趾高气昂的事情,如何能不一天说上三次?加上那日里秦七月欢欢喜喜出寨子,道是去接新娘子,也是众所见了的。回头却了无结果,兄弟们当然时常问起,直到秦七月发了通火以后,才知晓那女夫子原来嫁人了,寨主吃了个瘪。——因此,一方面怕泄露消息,一方面也怕兄弟们愤愤不平为秦七月抢人干出傻事,眼下金银寨诸人除了被他封口的黑哥,都还不知道阿罗的身份。甚至连独眼刘叔都还未及知晓。
慕容白对阿罗,心中原也是略有不满。虽然说寨主傻愣愣地为她跑去涉险,本怪不得她。当日他一听寨主转述,便知是气话,就是寨主本人想必也不是真不清楚。可是寨主那个脾气,下了决心的事情,怎么劝得住?所以寨主刺杀轩辕谷若真有个意外,他也指不定会丧失理智迁怒阿罗。但有人偏偏运气好得吓人,误打误撞,正碰上轩辕谷私出营,因此成就了金银寨天大的名声。这样算起来,他还要感谢阿罗。所以虽然寨主在婚事上吃了瘪,他倒觉得阿罗还算是坦诚。更何况对寨主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