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荣舒的室友,她在气头上没来得及道歉,现在对方来开门,看着也算和气,倒让她自觉不占理,气势上矮了一截。
“同学,我手机落在你们这儿了,能帮我拿一下吗?”庄师雅说。
逢云看了看,荣舒扭头一副只顾着打游戏的样子。
“小幺?”逢云叫道。
见荣舒不理睬,他过去拿了手机塞荣舒怀里,赶着把人推到宿舍门口,咣地一声把门带上。
荣舒穿个拖鞋被关在门外,手里拿着金光闪闪的hellokitty,挠了挠头递给庄师雅:“我室友,脾气有点大。”
“比不上你,我看就挺和气的。”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又一起出去吃饭了。
晚上荣舒回来,看着兴致不错,还哼着小曲。
“荣小幺挺高兴嘛。”何三录边晾衣服边说。
“可不是。”逢云翻了页书。
低迷总是有限的,把生活填满内容,空闲都占满,忙忙碌碌,时间很容易就过去了。
逢云尽量把课选在白天,晚上的课实在集中不了精神,很容易疲倦。
平时上课都往前排坐,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大部分课程开课的时候学生们都喜欢从后面开始坐。上课的时候强迫自己把跟着老师的思路走,记密密麻麻的笔记,随身带着优盘,每一门课的课件都拷走。
心无旁骛是件越长大越难的事。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见识的东西更多,脑子里装的东西就越多,想法也复杂。而在年幼的时候,就像一个空瓶子,等着世界把它填满。逢云回忆自己刚念小学的时候,根本不必刻意去学专心致志,老师说话,他的眼里就全是说话的老师。现在想重新回到年幼时如饥似渴的学习状态,真的要花大功夫,是以他的大部分精力都重新用到了学习上,一忙起来也就没功夫去想别的事了。
他提前一个月复习,闲书都放到一边,课本反复琢磨,老师的课件一页页地看,等到考试的时候,发现原来并没有这么难——实际上没有哪个出题老师刻意要坑学生,要知道一门课挂课率太高老师也是十分愁苦的。
有一天暴雨,逢云在写作业,荣舒在背明白师兄那里传来的重点,听见门口有人,何三录的声音响起:“快给我开下门。”
荣舒还拿着纸,抬脚去拨门锁:“没反锁呢,你……你上哪捡的这一家子?!”
何三录脱了下外套,拢在怀里抱着三只拱来拱去的小黄猫。
“啊!”逢云噌地站起来:“哪来的?”
何三录把猫放地板上,三人围成一圈,看着眼睛都没睁开的小东西。
“我下了班在图书馆外面的草垄里发现的。”何三录脸色有点不好:“早上过去的时候,有只大猫……的尸体摆在图书馆门口的阶梯上,身上血都干了,尾巴断了半截,好多人围着看。我没瞧仔细,也不知道是谁仍在那儿的。回来的时候下大雨,地上的血都冲干净了,猫也被清走,没走多远就听见它们的叫声。路上都没什么人,我找了找,草垄里捡到它们的。”
“这都湿透了。”荣舒伸手摸了摸:“拿风筒吹行不行?”
“行吧,离远点儿。”逢云说:“喂点吃的,听说小猫可以喝羊奶,我去趟超市。”
“我去。”何三录说:“雨大,反正我都淋湿了。”
逢云用椅子上的坐垫换下何三录的外套,荣舒扎手扎脚地开了风筒:“我开始了啊!”
他一手举着风筒,一手盖在小猫身上试温度,小猫喵喵叫着,爬都爬不好,还想躲。
“不行。”荣舒说:“这东西有点吓人。”
逢云想起旁边宿舍有冬天用的小太阳,便去借了过来。这回没有嗡嗡声,小猫消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