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宗在农庄没有给你添麻烦吧?”惟希将曹理明的事暂放一边,问起在缓归园工作的弟弟惟宗。
王女士前天气势汹汹通过电话质问她到底把她的宝贝儿子徐惟宗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两星期不回家,也不给她打个电话?
惟希其时早把徐惟宗这茬抛在脑后,根本没想起来过。王女士在电话那端的咆哮,使她恍然想起:啊,是,好像忘记“关心”在农庄出苦力的徐惟宗了。
听惟希问及,卫傥失笑,“没有。”
惟希狐疑地看他刀削斧凿似的侧脸,“真的?”
这实在不像她印象中的徐惟宗的作风,他从小到大,尽管并不是出自本意,但走到哪里就惹祸到哪里,从无例外。然后王女士就会一次又一次指责事件当中的另一方,维护徐惟宗。如此循环往复。
“看你对‘麻烦’两字的定义是什么了。”卫傥觉得她带着一点点怀疑和不确定,仿佛有什么事情不在她的掌握的样子格外可爱,终于忍不住揉一揉她头顶。“假如男孩子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彼此怼对方几句就算麻烦的话,那我简直生活在麻烦的漩涡当中。”
惟希听得微微笑,“看来是真的。”
卫傥点点头。徐惟宗确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脾气不算好,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嘴巴又不甜,刚开始几天颇受了些排挤。不过他大概是不想辜负惟希给他的这次机会罢,虽然忍不住要与人起争执,但到底没和人动手。
卫傥在农庄经理给他看的监控录像里发现徐惟宗因为收割水稻的速度比较慢,被乔司令说了几句,他不服气回嘴。乔司令伸手推了徐惟宗一把,场面几乎失控,但他最终只是将手套脱下来往地上一掷,气呼呼地独自走开,避免了一场正面冲突。
“令弟最近工余在向农庄里的老师傅学习开小型联合水稻收割机。”卫傥告诉惟希,“本来经理安排他和朝芳先熟悉农庄作业环境,并且在有机果蔬大棚里负责蔬菜水果的采摘、清洗和包装,不过他说他是男生,轻松的工作留给女士负责,他愿意去做脏活累活。”
农场里的师傅自然不同他客气,喂猪食、捉活鸡、收割水稻,什么活累让他干什么活。他竟也不抱怨。
相比之下,夏朝芳就娇气多了。
她已经被安排在工作最轻松的果蔬清洗包装岗位,只需要负责将采摘下来的有机蔬菜水果送入小型蔬果清洗机内,机器会完成以前需要大量人力才能实现的分拣、清洗等工作,她做最后人工分装而已。
即便如此,她第一天结束,累得连晚饭都没去吃,直接回到员工宿舍,倒在床上就哭。领班大姐和食堂阿姨轮番过去开导,劝她多少吃一点饭,她都不予理睬。
领班大姐不得不联系他。
“让她哭。”卫傥第一次狠心,不去理睬听筒那头隐隐传来的哭泣声。
后来领班大姐私下告诉他,是徐惟宗从食堂带了小米粥和蟹黄包回来,没好气地臭着脸说,“吃!你不吃别怪我不客气!”
领班大姐笑起来,“我们好声好气,小姑娘死活不理,小伙子粗声粗气的,她偏偏就吓得听话了,你说奇怪伐?!”
“令弟与朝芳,颇有共同语言。”卫傥笑着对表情略复杂的惟希补充了一句。
“??”惟希觉得这世界实在变化太快,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们大概觉得是同批入职的同事,和其他人比起来,他们彼此更熟悉一点罢。”卫傥耸肩,“工余上文化课,令弟有不明白之处,都会去问朝芳。”
夏朝芳没有教小学里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