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忙完这一切时,我让李姨回家来做饭,我去了医院里照顾着妈妈。
当我再来到医院时,医生告诉了我个极不好的消息,妈妈这次脑出血量较多,情况很不乐观。
我悲痛万分,坐在床前握着妈妈的手,又内疚又惭愧,恨不得让自己代替了她。
李姐给我送来饭菜,我没有半点食欲,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黑夜静静来临,漫天雪花飞舞,天地间一片万簌俱寂,偶尔有病人的哭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异常的恐怖。
我握着妈妈的手,悲痛将我全部笼罩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股温热的气流在我身边流淌着,似乎有双手抚上了我的面容,落入鼻翼间的气息似曾熟悉,却又恍若遥远到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我的心底里渐渐有股微暖的熏香感,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来。
后来我又陷入了一片迷蒙中,直到‘呯’的一声响,吓得我快跳了起来,睁开眼睛时,原来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被我的身体撞倒了掉到了地下来。
而我刚刚竟然睡着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到了床头柜上撞落了水杯。
我轻嘘了口气,弯腰下去捡水杯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麻木了,稍一动,酸麻疼痛不已。
我捡起水杯来,站着出神。
刚刚那样的一种美好感觉,原来只是在梦里才有!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下脸,脸上似乎仍有那双手抚上我脸时的余温。
我突然恨自己,用力甩了甩头,把那种感觉给压下去了。
病床下面妈妈的尿液塑料袋已经滴满了。
我弯腰取了去厕所倒掉,再从厕所出来时,我以为眼花,又或者是太疲倦出现了幻觉,我竟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正站在我妈妈的病床前。
我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
没错,是一个男人。
“依依,阿姨怎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了?”冷昕杰听到我的脚步声快速转过身来朝我关切地问道。
我呆呆望着他。
这是自我妈出事后,第一个赶来探望她的病人,竟然是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来由的鼻子泛酸,轻声问道。
“哎,这手怎么会这么冰凉呢。”冷昕杰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用力搓揉着,话语里是无限的怜惜。
我的手刚刚在冷水里冲冼过,特别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