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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生终于体会到了徐硕以前阻止了自己去学校上学,而是让自己在博古打拼所来带来的乐趣,象牙塔里所能学到的东西终归永远都无法和社会大学相比。现如今的潘家园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除却了宋子明的古今堂之外,再没有谁能和徐硕一较高下,可明眼人谁不知道柳夏卓对于博古高调崛起的隐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生意好的不像话,忙的焦头烂额,这两句话是李三生对近几天生活的真实写照。
澹蛋的蛋子果然是没有被人捏爆,而且似乎比前一段时间的状态更好了点,每天就那么蹲在博古里面,跟这公羊然说些神神道道的话,偶尔后院传出来的几阵猥琐的笑声让在前面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的李三生心里一阵阵的憋屈,只要有上一丁点的空,就冲后院骂上几声,然后澹蛋便可以享受上一段中国经典国骂对战的乐趣。
齐毅成走到博古门口的时候,看了看博古的招牌,突然想到了一个俗语,拔了毛的凤凰不如ji,他齐毅成以前哪里会想到博古硬生生的在潘家园砸出了这么一份天空。自己的一个靠山,一个狐朋,现如今一个缄默不语,一个香魂渺渺,只剩下自己无比落魄的凄然站在博古门前,受着刚刚实在受不了李三生公羊然二人泼妇吵架的澹蛋一脸玩味的目光。
澹蛋没有让齐毅成进门,看了看齐毅成然后神色古怪的来了一句,要看看齐毅成有没有带家伙过来,然后便伸出咸猪手对着齐毅成上下其手,手脚粗暴,让站在门口的齐毅成差点直接在其余几家店铺老板的面前昏厥过去,如果不是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类似于余则成一般巨大的使命,齐毅成一定什么都不管,先冲着澹蛋来上几脚,然后转身捂面奔逃,可是这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澹蛋在公羊然的熏陶下已经几乎把脸皮修到了橡皮加钢板的地步,一只手上下左右的逃来掏去,顺带着再送给齐毅成几个暧昧的微笑,等齐毅成的全身上下被他摸索了一个遍之后,澹蛋才看着李三生微笑道:“除了一只小枪之外,齐老板再没带别的武器了。”
李三生尴尬的笑了笑,冲比自己还要尴尬的站在门口的齐毅成解释道:“齐老板,蛋子就爱开玩笑,您见谅则个,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齐毅成已经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满心的悲催,满心的愤怒,满心的欲说还休,这辈子除了自己晚上嘿咻嘿咻的在软床上奋力拼搏的女人之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尺寸大小虎摸了一遍,而自己还***那么不争气的虎躯一震。李三生上下打量了公羊然一番之后,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上,忍不住全身汗毛倒竖嘴里倒netb公羊然看着仍然没被允许进门所以颤颤巍巍的抽出一根烟想要点上,可是大拇指怎么都不能把按钮按下去,无比狼狈,两根手指夹着一根大中华,神色凄然。
生活从来不缺这种桥段,转眼天上转眼茅坑,头上还被人再扣上米田共,这个以前和徐硕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甚至当时心里还有点不怎么看得起那个年轻人的齐毅成再也找不回来了,即便是以前踩下去无数个潘家园里崛起的后辈和长辈,可都抵不过世事的变幻莫测和命运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脸上改成了一抹和善微笑却没有把自己让进屋子里的那张年轻人的脸,苦的嘴里往下咽了几口唾沫之后,道:“李兄弟,能不能让我进去?”
齐毅成似乎高估了自己在这个后辈面前的地位,李三生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淡然道:“蚊子哥有什么事情说说就好,等下我们还要做生意,恐怕小博古装不下您这尊大佛爷。”
齐毅成不想正视李三生这个年轻后辈,头往旁边稍微侧了侧,兴许是想给自己壮上一点声势,但很不幸的现,自己目光所及处悄然的走过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刚想张嘴,便被过来的年轻人一脚踹进了博古里面,很猛的一脚,声势上与李青羊的弹腿有的一拼,齐毅成生受了这一脚后,趴在博古的水磨青石地面上再没有了把自己撑起来的欲望,手里的香烟也掉在了门槛外面。
张不肖弯下身捡起齐毅成掉在地上的那支烟吹了吹,放到嘴边点上,然后走到屋里,踢了踢齐毅成的尾椎骨,然后再轻轻的拧了一下,衣服混着肉皮拧成了一块,钻心的疼,张不肖弯下身,把点着了的烟塞进了齐毅成的嘴里,冷笑道:“你不是杨家那小子的卧底么,怎么能来怎么这对头这,本来嘛大家都是潘家园上的生意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吃饱了撑的,去跟杨成谋划,俺们这边总归不能把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当成是真羊,大家伙一起挤着吃草吧。”
这不能说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ji,这只是一杆小枪怎么都不如一杆大枪的本钱雄厚。
齐毅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就被张不肖提着胸口的衣服拖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掼倒在地,齐毅成彻底失去了想要说点什么辩解的话的打算,肿着眼,手茫然的往地上摸了摸,把肉的即将熄灭的大中华捡起来,塞到嘴里抽了一口,然后一脸的陶醉神情,仿佛是即将要上绞刑架的罪人临死之前吃到了最好一口饱饭。
齐毅成安心的等待着张不肖下一刻的风吹雨打,他也这么对付过别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让这个疑似杀了沈文的男人对自己手下留情,自己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那个澹蛋嘴里的一杆小枪罢了,打打鸟雀可以,想要伤人,却是出了能力界限。
沉默,此刻对于齐毅成就是最大的煎熬,不在沉默中爆,便要在沉默中灭亡,钝刀伤人才最痛,这个理儿齐毅成懂。
齐毅成没有再等到张不肖剩下的暴风骤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面前停留着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齐毅成手指微微抖了抖,还没有燃尽的大中华凝结起来的烟灰扑簌簌的掉到了裤裆里,苦笑了两声,齐毅成低下了头,自己早该想到的,在那次喝酒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柳夏卓对待这个店的主人的态度,似乎早就告诉了自己的旗帜应该往哪边飘。
肩膀上突然感觉到有个手掌拍上,齐毅成歪头看了看,看到那只手腕上的三串手串,那串和田欲的黄皮闪着幽幽的黄光照着自己的眼睛,齐毅成突然想到了自己在上学时候的时光。
象牙塔没有心机没有利益的年代真好啊。
几乎忘了自己曾经好像似乎确实是纯真过的齐毅成颤抖着手,把那只仅剩下一点的大中华塞到了嘴里,深吸了一口,闭上了眼睛。
“我不杀你,说吧,谁让你来的?”
几分无力倦懒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在齐毅成的耳畔响起。
看着齐毅成弯着身子一步步的走出了博古的大门,徐硕站起身看了看身边的柳夏卓,没说话,递过去了一支烟。
“我准备结婚,不想让血把那个喜字染得更红一点。”
柳夏卓没吭声,抽了一口烟后,皱着眉头道:“他只是一杆小枪,咱们现在等的就是那杆大枪什么时候出来。”
说完话后,柳夏卓把烟送到嘴里抽了一下,然后猛地咳了起来,一脸惊悚的表情看着徐硕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