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天思来想去,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了。
她使出所有的力气用力拉扯她右侧的手腕,捆住她的铁索止住了她的移动,但是她咬着牙继续用力。
右手表皮开始拉紧,拉断,渗出血迹,她继续用力,更多的皮肤皱起,拉断的肌肉在铁环一侧堆积了起来,秦梵音一咬牙,猛力一使劲,半只右手,主要是骨头,就从锁环里脱离了出来。锁环上,如果不在黑暗中,能清楚的看到手上掉落变形的肌肉。
秦梵音咬牙,忍住疼痛,不哼一声。
剧烈的疼痛,在搅乱神经,然后疼痛一点点慢慢的褪去,失去的血肉慢慢的重生。
半炷香后,她的右手恢复如初。
她拔下头上簪子一样的冰锥,试了几次,就确认了左手的锁型,挑了开来。
脚腕上是另一种锁型,扶风行也教过她,没几下,也顺利打开了。
秦梵音在黑暗中摸索,她摸索到了山壁,湿漉漉滑腻腻的,顺着山壁她在摸索出口,山壁很长,但她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段铁栏杆。
原来此处,是个深深的山洞,洞口里加了一段铁栏门。
门上有锁。
这种锁她摸不出来形制。
她用冰锥不断的试探着,却没有进展,在冰冷的山洞里,她头上渗出了焦急的细汗。
她将身子探入铁栏的缝隙,去使劲,想要重新复现她右手的逃脱术。
但她没有力气压碎自己的胸骨,脱下身体的血肉,只能作罢。
她又琢磨起锁头来。
她强制自己冷静,闭目冥想,扶风行曾经对他说:“锁具,很简单,万变不离其宗,不过‘相合’二字。”
相合二字,其实极妙。
冰锥遇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小物块,她便将它挑到了她认为”相合“的位置,只听到轻轻的“咔哒”一声,秦梵音得到了确认,无比鼓舞。
细心重复推动了几个小物块,最后压到一个弹性的物体的上,“砰”锁头弹开。
推开铁门。
她摸索着走向铁门拦住的那侧,一步步,山洞的光线变得逐渐明亮,空气的冷峻变得逐渐温暖,霉菌的气味变得逐渐寡淡。
最终,强烈的阳光明照秋水一般的眼眸,清新的空气冲入了小巧的鼻腔,秦梵音此身再次置入自由的夏日的密林之中。
享受了一瞬间的自由的欢愉,她就醒悟过来,赤着脚急急的去寻找下山和返回江原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