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太太提起:“那个电影我看过的,是不是还得过奖啊?”
女孩儿好奇地问:“你们没别的孩子啊?”
邹师傅咂吧着嘴巴换了个台,停在了《还珠格格》。
突然,范老师激动地握住了小刀的双手,痛哭流涕。朱律师上前抚慰道:“范老师,不要太伤心……”他看看邹太太和女孩儿,皱起眉,对小刀道:“我们找个别的地方聊聊吧。”
小刀从放在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出来,递给范老师。范老师还是很激动,抓住纸巾,抓住小刀,紧紧地,不松开,额头抵着小刀的手背,后背弯得像虾米。他一言不发,女孩儿也显得有些悲伤了,拍了拍范老师的后背,邹太太跟着抹眼睛,低声说:“都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老邹,去斩只烧鹅回来吧。”
朱律师和小刀说:“信封里面只有一把钥匙。”
小刀点了点头。
朱律师问:”你知道是哪里的钥匙吗?”
范老师噙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们一直都很想要个孩子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她把你留在这里,她什么都没和我说……”
朱律师问小刀:“没有一点头绪么?”
邹太太说:“他不会说话的。”
邹师傅打了个哈欠,他把衣袖挽了起来,那半截雪白的袖管下面露出些红红绿绿的纹身,线条已经很模糊了,看不清文的是什么。邹师傅支着下巴换台,冷不丁说:“小刀是个哑巴。”
朱律师和范老师均是一惊,两双眼睛忽闪忽闪的,邹太太也很惊讶:“你们不知道啊?”
女孩儿咬着奶茶的吸管,看看朱律师,又去看看范老师,两脚踩在茶几上,她吃到一颗珍珠,最后一颗了,她慢慢咀嚼着,眼睛瞪得老大,看向小刀,那表情囫囵古怪,说不清楚,像是想笑,又像是噤若寒蝉。
小刀若有所思地站着,他又摇晃了两下信封,钥匙在信封里啰啰地响,他凝眉,凝神,似是在回忆,似乎绞尽了脑汁,忽而间,他的眼睛一亮。
第2章
曲方圆二十岁,长头发,弹吉他,玩乐队,往台上一站,远看像迪克牛仔,近看像烫了头的二十岁的竹野内丰。他的乐队叫stranger,本来是个中文名字,曲方圆想的,“陌生人”,后来乐队的其他三个成员都嫌中文不够时髦,遂改成了stranger。
他们每次表演,台下的观众都在听“stranger”唱歌。曲方圆觉得这件事情细想一下,很有意思,于是,他在周末家庭聚餐的饭桌上讲了讲,他的父亲听完了,看了看曲方寸——曲方圆的孪生兄弟,父亲问曲方寸:“那你们教授的推荐信就这么发过去了?”
饭后,曲方寸来问曲方圆要乐队下次在广州演出的门票,曲方圆正抱着吉他练歌,冲着弟弟吹了个呼哨,说:“没问题!回头印出来了就给你,带上女朋友一起过来啊!”
曲方寸反手关上了房门,走到曲方圆的床上坐下,说:“我没有女朋友啊。你女朋友会去看吗?”
曲方圆冲他眨了下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