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门看来是非进不可了。
沈槐之咬咬牙,脑子里飞速地把宁风眠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无可奈何地站直了起来,勉强打起精神,不情不愿地踏进宁风眠的房门。
这是沈槐之自大婚那晚以来,第二次踏入宁风眠的房门,那股清苦的药香经久不散,而房内的摆设则是简单得过分,除了必要的书案床榻和桌椅外,唯一可以被称之为装饰的可能就要数屋角衣架上放置的一套杀气腾腾满是伤痕的铠甲,甚至就连床铺也不见丝绸锦缎,全是青白素色棉质被褥。
和一身白衣端坐在案前的宁冰棍到是十分相称——都走性冷淡风。
虽然理智一直在沈槐之的脑子疯狂敲钟,好看的皮囊骗财要命,可不得不说,在这一刻,沈槐之还是被宁将军的美色给蛊惑住了,灯下的宁风眠一袭白衣,头发不似平时那样紧束,而是闲适地披散下来,暖色调的灯光柔和了宁将军白日里过于锋利的面容,显得温柔了许多。
如果说平时的宁将军像是一把削铁如泥寒光四射的利剑,此刻的宁风眠则更像是一把极具观赏价值的宝剑,厉害,却收起了令人胆寒的锋芒,灯下案前,清苦药香,窗外风雪更胜,屋内却安静得落针可闻,沈槐之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从怀里掏出那个还热乎乎的油纸包,福至心灵道:“将军吃烧饼吗?”
此话一出,覃烽站在一旁脸颊抽搐额角狂跳,倒是宁将军本人十分地云淡风轻,掀起眼皮瞟了一眼那个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纸包,淡声道:“你吃吧,覃烽,去给沈公子倒杯茶,哦,已经入夜,去厨房给沈公子热杯牛乳过来吧。”
沈槐之:???
把我当小孩?
“是。”AI管家覃烽领命而去。
“我今天干了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吧?”沈槐之一边拆着油纸包一边装作满不在乎地问道。
“嗯。”宁将军放下手中的书,静静望着眼前的小少爷,这个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像只开屏孔雀的小纨绔一路风雪地拼命赶在戌时之前回到家,热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脸上留下一片被寒风吹出来的浅红,他送出去了一件十分昂贵的衣服,花了一笔足够一家人吃饱喝足整个冬天的钱买了一堆烧饼,救下并安顿好了七个孩子。
做好这一切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成一副不仅在青楼买姑娘小倌还随意丢弃贵重衣服的烂泥扶不上墙的无赖纨绔样,目的居然是为了让自己赶紧休了他。
宁风眠能够理解他急于想脱身离开的渴望,毕竟自己也并非自愿,自己有这段婚姻保护还可以挡住其他想嫁给他的男男女女,而同样被挡住了男男女女大好红尘的沈槐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可若安西侯府真遂了他的愿将他逐出,届时沈家若要明哲保身不被牵连怕是更容不下他,而一个同时被安西侯府和沈家抛弃的人,那些狐朋狗友想必也不会再想和他有甚瓜葛。
到时候天下之大,他也难有容身之所。
装纨绔时倒是挺聪明,在人情世故上怎么就这么傻?
那就对不起了。
“所以呢?”沈槐之故作镇定地咬了口烧饼,然后享受得闭了闭眼,哇,这土猪肉,可真香呐!
“你用你自己的钱买自己想要的人,我不干涉。”宁风眠揉揉鼻梁说道。
“什么?!”沈槐之瞪大眼睛,用一种简直像见鬼的表情瞪着宁风眠。
然后沈槐之就放下了手上的烧饼,望着宁风眠一字一句吐词清楚地说道:“我今天去摘花楼买了七个人,摘花楼,青楼!”
“所以呢?”宁风眠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吐出三个字。
What?!什么所以呢不所以呢!你宁风眠不要面子的吗?!
沈槐之简直要暴跳如雷了。
“我是个瘫子,不能尽到为人夫应当尽的责任,你花钱买人买开心,我不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