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海英拿起一旁的资料文件,随意翻阅两页,“这份文件包含伯父们和东南亚团伙的交易记录,每一笔汇款都有清晰的账户信息。事件未被曝光之前,警方也得到了和我手中这份一模一样的文件,但他们拒不向我透露提供证据的人员姓名,只回复是匿名举报。因此,我无法得知这名内奸的身份。”
“内奸?”四伯面容骤然阴沉,“你怀疑这件事是牧家的内部人在搞鬼?”
“是。”牧海英点头。
“海英,这可不能乱说。”牧老二爷严肃警告,“你有什么话,还是等霄夺到场再商榷。”
身旁人纷纷开始附和二爷——
“海英,如果只是你的怀疑,最好还是不要拿到台面上讲,毕竟这可是有损家族和气的话。”
“是啊,况且牧家自己人把这事捅出去,眼见牧氏在公众面前信任崩塌,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火急火燎把我们叫回祖宅,莫不是只是为了一个猜测?我倒是想听听,你想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到谁的头上?”
“莫须有?”牧海英倏然冷笑,“我暂且不说这人姓名,但我的怀疑也并非无凭无据,能拿到这份机密资料的人,只有一种可能。若我说是东南亚团伙内部有人想改邪归正,故而向警方递交了这份证据,你们觉得可能吗?四伯,您认为呢,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会做这种事吗?”
“能有本事拿到这份文件、并且不惧怕被报复的人,来路必然不会小。我点到这里,范围已经很明了。”
“你到底想说谁!?”四伯死死瞪向她,语气已濒临暴怒。
牧海英慢条斯理道出那个名字——“家主,牧霄夺。”“胡闹!”
“牧海英你疯了!”
“还嫌脸丢得不够多,连家主都要被你拖下水,简直是居心叵测!”
牧老二爷不知哪里迸发的力气,猝然间猛拍桌子,震得茶水倾洒,怒目而斥:“牧海英,我谅你对牧家有功,一忍再忍……可你竟然敢怀疑到家主的身上!这些年他为家族耗费多少心血,集团在他手上几度起死回生,牧家人有目共睹!换言之,没了家主,牧家早在十年前就完了!”
这番斥骂几乎掏空了牧老二爷力气,开始剧烈咳嗽,呼吸急促,佝偻的脊背仿佛一根在暴风雨中疯狂摇曳的蒲苇。
众人纷纷上前,七手八脚的给牧老二爷顺气消火。生怕老人家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在这正月初七闹出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