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坐在副驾驶,久久没有动静,牧霄夺偏低了首看过去,抬起指腹揉了下他殷红的眼角。
盛愿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难过中,小声和他道歉。
“做错什么了就都怪你。”牧霄夺说,“我乐意在楼下等,站一个晚上也不关你的事。”
盛愿用力瞪他。
牧霄夺偏开眼,躲过这道没什么杀伤力的眼神,下一刻启动车子,缓缓驶离原地。
十二月这场雪来势汹汹,今早才有将将停歇的影。
路政沿街撒了盐,铲雪车两班倒铲了一整天,才把这几条重要的道路枢纽清理干净。
驶过半程,又等红绿灯。
盛愿偷偷觑着他的神情,终于把憋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舅舅……这条路好像不是最近的。”
“是吗。”牧霄夺不过心的应他。
“嗯。”
之后就没了下文,道也没改。
车子停在第五个红灯前,牧霄夺看着那不断倒流的秒数,毫无征兆的开口:“昨晚的话,你听进去多少?”
经历一整天的消化,盛愿已经能够接受牧霄夺正在追求他这件事,低头绞着手指,乖乖回答他:“嗯,都听进去了。”
牧霄夺颇为意外,夸他真是长大了,换做从前,大概会突发奇想躲到车座底下。
重利的商人永远只在意结果和回馈,下定决心迈出这一步前,牧霄夺就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所有,这些可能性被他揉碎了展开来,平铺在两人面前。
其中,当然也包括最坏的结果。
“……即便最后,你依旧觉得不合适,不要因为拒绝而感到愧疚。我好歹也是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中,而在我这里,你的意愿也拥有优先级。”
牧霄夺的语气像雾一样寡淡,平静的向他阐述事实,似乎不需要他的回答。
但即便明知石沉大海,也是期待能在某一刻得到回音的。
盛愿忍着羞赧问他:“舅舅,你……你是喜欢我吗?”
牧霄夺罕见的怔了一秒,偏头,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那双漾着水波的浅眸中。
盛愿脸热,眼睫扑闪地恍若翻飞的蝶,害羞的模样让人心动,期待得到他的表白。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