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金柳(1 / 2)

“怎么啦”

贺云将手机收好,缓缓眨眼掩下眸中的涩意,摇了摇头。

“没什么。饿了吗”

“嗯走吧走吧,去吃东西”

天蓝得漂亮,就连黄昏时飘起的雨,都那么温柔又平静。

司玉坐在湖前长椅上,和游来的天鹅打着招呼。

他刚准备捋下被风吹起的发丝,拎着纸袋坐下的贺云,就先一步伸出了手。

“再亲一下。”

得了亲吻,司玉笑着坐进贺云怀里,打开棕色纸袋,拿起甜点吃了起来。

“好吃吗”

贺云问。

“还行,国外的点心都太甜了。”

司玉说完,发现贺云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他放下到嘴的抹茶卷,戳了下对方脸颊“干嘛这么看着我”

“好看。”

贺云撑在椅背上的手支起,用指背抚着司玉柔滑的脸颊,继续道“这个回答,你是不是听过很多遍了”

司玉不知道贺云在想什么,只觉得这次的触碰似乎很不一样。

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但身体的反应格外真实,好似小蚁啃噬般酥麻。

“你说的,最好听。”

司玉吻上贺云。

可还不等他动作,他的双唇就被贺云顶开。

贺云知道自己亲吻的动作有些粗暴,从司玉溢出的哼吟和他湿哒哒的唇边就能看出。

可是,还不够。

司玉毫无防备地被擒住了后脖,口腔被侵占,上颚被舔舐。

“怎么办。”

司玉靠在贺云的胸膛,听着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费力地嗯了声。

“好像现在的我,对你没有太多的办法可用。”

不知道是甜食的黏腻,还是贺云的不停索吻,让司玉大脑没法思考太多。

他们身后缠绕的金柳都不及司玉送上的腰肢柔软,让贺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按在后座。

“只有这一个办法。”

司玉被吻得无力。

密闭的车厢里,只剩下他鼻腔里发出低低喘息,压抑地呜咽也被贺云的拇指轻松破解。

“你和沈确是什么关系”

司玉想要睁眼,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糟糕,只好用手臂横在眼前,遮挡住贺云的直白视线。

“你,你非要现在问吗”

“嗯,告诉我。”

“唔”

司玉想往后退,但背脊已经顶在了车门上,实在是无处可逃。

“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沈确,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不是你的老板吗还是说,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司玉一怔,而后,他的手臂被移走,迫使着与贺云对视。

“他喜欢你。”

司玉身下难受,偏偏贺云不肯动,又将他按得极紧。

“他喜欢你,是吗”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贺云半垂眼帘,默认了这个答案。

“但我只喜欢你。”

贺云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抱住他的肩膀,慢慢坐起的人。

“我不喜欢沈确。”

“为什么他对你很好。”

贺云认为自己不该问,毕竟司玉已经给了他答案,但是

沈确很好,至少看上去很好。

出身名门,高大俊朗,绅士稳重。

对他很好,多金贴心,温柔包容。

“对我好的人很多。”司玉说,“他不听话。”

贺云被猛地按倒在座椅上,仰视着坐在他身上司玉。

司玉嘴角噙笑,漫不经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呢”司玉挺了挺腰,“会听话吗”

贺云闭上眼,长长低叹了声。

司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逗你的。”他咬着贺云的耳垂,“就是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咬得很紧。

贺云无暇顾及。

雨停了。

夕阳为柳条镀上的光,落到贺云身上;枝条垂着的水珠,落进司玉身体里。

咔嗒

司玉修剪圆润的指甲轻磕玻璃,发出的声响像极了贺云背包拉链,撞击到机场墙面的声音。

亦如重逢,此刻分离。

“别哭了。”

贺云哑声开口,不住摩挲着司玉湿漉漉的双眼。

“你会想我吗”

“会想,会想你。”

司玉扯下口罩,紧紧搂住他,直到二人的嘴唇和脸颊紧贴才停下。

“我不要,我不要走。”

贺云的心被融进司玉酸涩的泪水中,竭力忽视他说出的这句话。

“司玉,我爱你。”

贺云只敢说这句话。

“我不想走,贺云,不要让我走。”

他的衣角被司玉拽住,却好像拽住又不仅是他的衣角。

“走吧。”

他别开眼,不敢再看。

司玉走了,在英伦半岛被寒冬侵袭前,带着贺云最后还是落下的眼泪走了。

贺云的时间从这一刻起被具象切割,成为「重逢」和「分离」,所有的标识都是司玉。

贺云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数字,如蜉蝣撼树般试图翻越望不见头的时间巨山。

再快一点。

快一点杀青,快一点毕业,快一点,快一点在一起。

“好了没啊快点快点”

“马上,马上就接好了,司玉哥,你慢点”

司玉拿着手机,坐在银色梯子顶端,不停抖着脚,直到看见信号格终于出现。

“有了有了退下”

“喳”

司玉抓了抓头发,轻咳一声,拨通了视频。

这几天,联合国绿色地球植树大使司玉同志,正在戈壁挖大坑。

对于他而言,仅凭视频和语音本就是杯水车薪;断网三天,更是将思恋统统转化成了焦躁。

难以忍受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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