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唇角扬了扬,笑道:“怎么会,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冬歉被弄褶的衣领,意有所指道:“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冬歉挡开他的手,语气不太友善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亦不正经地挑了下眉,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任性的小辈一样:“你没有谈恋爱的经验,我只是想帮你把把关。”
冬歉转过身道:“不需要。”
程亦却拉住了他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目光夹杂了点别的东西:“你知道跟男朋友之间需要做什么吗?”
他的眼底晦暗:“需不需要我教教你?”
冬歉反讽道:“看来你在国外的时候恋爱经验很丰富啊。”
程亦听见他的话,愣了愣。
冬歉趁他没反应过来,拿来他攥住自己的手。
“小歉。”
冬歉回过头来,看见程亦第一次对他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你亲他了吗?”
程亦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大部分时候,他都一副温柔却薄情的,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模样。
冬歉扬了扬下巴,一副少小瞧我的表情,骄纵任性道:“亲了又怎样。”
程亦的手指蓦地攥紧,脸色沉了下来。
没想到冬思危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想到少年的初吻被别人夺走,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耐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冬歉想不明白自己亲了江殊这种事情怎么能对他打击那么大,难道死对头之间连谁先脱单这种小事都要先比一比吗。
真是,这该死的胜负欲。
冬歉不想再管自己这个死对头怎么想,他缓缓走向浴室,纽扣解至最后一颗,衬衫滑落在地上,少年皮肤桂白,赤着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关上了浴室的门。
看着少年毫无避讳地当着自己的面解衣服的模样,程亦闷笑了一声,手指插进发梢,有些无奈。
但凡冬歉知道自己对他抱有怎样不轨的心思,肯定不会这么心大,这样肆无忌惮。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整栋别墅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无论自己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根本无力反抗。
....
冬歉当然不会对程亦产生防备。
虽然自己跟他是死对头,但是在小说里,程亦没有喜欢上主角受,也没有喜欢上攻一攻二。
这是什么,妥妥的直男啊!
虽然冬歉严格按照剧情需要将他当成死对头来看,但是在他心里,已经默默将他划分成了安全的同类。
他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他故意洗的很磨蹭,玩自己身上的泡泡,用淋浴器将自己打湿一遍又一遍,等他穿上浴衣擦着头发推开浴室的门,以为程亦早已没有耐心地离开时,他仍然坐在那里,悠闲地看着沙发上的杂志。
见他出来,程亦勾起唇角,悠然跟他打了个招呼:“洗好了?”
冬歉:“......”
他嗤笑一声,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程亦合上了手中的杂志,淡笑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跟我?”,冬歉嘲讽地笑了一下,“你倒是挺会挑人。”
程亦放下杂志,起身来到冬歉的面前,垂眸看他。
高中之后,程亦的身高就逐渐吊打冬歉,他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只是鉴于两个人微妙的关系,他只是笑就情不自禁让人觉得这个人憋了什么坏水。
冬歉察觉到了危险,微微后退,本就喜怒难辨的美人面冷了几分,像是炸毛的幼猫一样,带着毫无威慑的警告。
这时,程亦冷不丁道:“你哥哥对你带人回家这件事很生气。”
听到这句话,冬歉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颤动,眸中闪过一抹难过的光,握住扶梯的指尖微微发白。
程亦的心中泛起一阵晦暗的嫉妒。
从小到大,冬歉只会对他的两个哥哥上心,被人欺负了他不难过,经常去医院打针吃药也不伤心,但是只要稍微被哥哥批评一句,就会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地哭。
凭什么被他这样在意的人不能是自己呢?
程亦心里嫉妒的要命,故意吓他:“你哥哥对此很生气,搞不好,会把你关起来。”
让冬思危猝不及防背了一口黑锅,程亦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毫无负罪感。
他宁愿让冬家人在冬歉的心里更烂一点,更糟糕一点,好把他分给别人的目光全部夺回来。
冬歉眸光颤了颤,显然信了一半:“哥哥说....要把我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