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事儿,听说乐华郡主的轿子抬进将军府,花侧室也得跟着进去,短短时辰去哪里找人?”宝睿贵妃唉声叹气。
“皇后娘娘也让奴才问陛下哩。”外头太监应声。
广德帝让一干人先行退下,打算与贵妃“商议商议”,不料此时脸皮又变得奇厚的沈宁却是直言不讳,“是我干的。”
皇帝瞬间有打她屁股的心。
“把人交出来。”
“不交。”
“宁、儿。”
“不交就是不交,你要狠心,就让人来拿我问罪好了。”沈宁爽性耍赖。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她知道花破月嫁不嫁黄陵对东聿衡不痛不痒,他也不关心花破月是死是活,比较起来,拿她认罪这事儿严重些。
“你现在是反了天了?认定朕不敢拿你问罪是么?”东聿衡面上恼怒,心里却好气又好笑。他早就料到她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一度还以为她是恼了花破月死了这条心了,没想到她还能悄悄儿做出这事儿。
“哎呀,聿衡--我就这么一个好友,我怎么忍心看着她整日整日地哭?她不开心我也跟着难过,你总不想我未来的日子总是难过罢?”沈宁见状,扭上来拉着他的胳膊摇啊摇,声音也是难得地嗲得可以滴出水来。
东聿衡心都有些酥了,但他还坚持不受她的诡计,“她嫁给子陵已是她天大的福份,何来难过一说?你别是好事办了坏事!”
“……他们我知道的,我这旁观者做了几年,很明白他们的羁绊。”沈宁闻言,靠在皇帝身侧轻叹一声,“他们是爱得太深,才为对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东聿衡这回真不理解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韩震恋慕花家大女,因此情愿让她嫁与子陵,花家大女恋慕韩震,因此自愿与子陵为妾?”
沈宁偏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没错。”
“荒唐。”东聿衡笑着摇头。
“怎么个荒唐了?”沈宁不服地问。
“……行了,“皇帝却绕回了原话,“还不把人交出来?”
沈宁沉默一瞬,又拉着他使劲摇来摇去,“求你了,求你了,只当大花死了还不成么?你就这么想让我作牢么?”
……瞧瞧这胡搅蛮缠的东西……滑头的妇人……她就拿捏了他的脾气,居然还真敢要他在后头收拾残局。东聿衡明知该发火,可不知为何他居然很受用!
罢了罢了,她已算是极懂事了,再样样压着她,指不定又出什么夭蛾子。
幸而贵妃娘娘曾经前科累累,让皇帝陛下大大降低了要求……
于是东聿衡还板着脸低斥沈宁一句,转而又叫昭华宫太监进来,说是事关皇家威仪不得张扬,让黄将军将空轿抬进将军府,事后再查。
沈宁高兴地亲他一口。
反正黄陵今日还有正妻进门,沈宁也就不觉十分愧疚。
傍晚时分,将军府张灯结彩,来道贺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宝睿贵妃代表皇帝陛下亲自到将军府庆贺。
大将军深受皇宠可见一斑。
沈宁说了些场面话,让左右退了两步,笑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