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开心地下了床,她前后加起来已有几个月没好好出门玩儿,身子早就快生锈了。她一面叫人端水进来洗漱,一面又蹦蹦跳跳到了床边与东聿衡商量,“我也骑马好么?”不等他回答,她又撒娇地道,“好么好么?”
瞧这俏生生的样儿,哪里像个出嫁的妇人,怕是妙龄小姐也没她这么爱玩爱闹的。
皇帝故意摸了摸下巴,“这成何体统?”
沈宁见状有戏,蹭进他的怀里软磨硬磨。
“回来再准你骑马。”皇帝受不住松了口。
她高兴地露出大大的笑脸,抬头亲他一口,“你最好了!”
她转而叫在屏风后头不敢进来的奴婢进来洗漱,东聿衡也下了床,看着她的背影宠爱地摇了摇头,这记吃不记打的妇人。
帝妃一行浩浩荡荡地进了遇龙寺,皇帝率皇长子、慎亲王连同文武大臣在遇龙寺主殿大佛烧香。相比现代的拜佛进香,这时的规矩繁复庄严,沈宁在殿外候着都觉着累。
真的有神仙么?沈宁看向威严慈悲的如来大佛,她曾在初来不久,虔诚地拜遍了云州周围大大小小的神仙,甚至连土地神灶神也不放过,但没有一个神仙回应她的呼唤。可是那将她带到这个朝代的神秘力量又作何解释,宇宙乱流么?
正在沈宁出神之际,东聿衡让她上前,引见了遇龙寺的主持和尚慧空大师。
沈宁见是一慈眉善目的长老,躬身道了声好。
老和尚深深一礼,而后请二人禅房用斋饭,待准备第二场佛事进香。
皇帝应允,大师亲自引路。帝妃前先,众臣跟在身后。行至东厢静房,东聿衡道:“慧空大师,朕有一事请教。”
“阿弥陀佛,陛下请讲,贫僧自当知无不言。”
东聿衡道:“倘若一人不知利害胡乱发了毒誓,不知该如何破解?”
沈宁正沿途赏景,错愕一瞬,转过头来。
慧空大师也是一愣,他竟不知世上竟有蠢人敢乱发毒誓,莫非不怕天谴么?可听皇帝问得这般郑重其事,莫非是亲近之人?
他斟酌一番,回道:“指天发誓自有天道,此人既有此罪孽,贫僧以为当潜心与佛忏悔告罪,恳求我佛慈悲。又或布施寺庙,捐些油钱,请我佛弟子念经文乞愿消噩。”他顿一顿,“不知此人是何毒愿?”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东聿衡瞪着沈宁,说得咬牙切齿。
沈宁缩了缩脖子,这不是顺口就说了……谁知道会有今日这场景。
慧空和尚见帝妃二人情态,心中猜测莫非那发毒誓之人正是睿妃娘娘?
“不瞒大师,那人正是朕这愚妃。如今覆水难收,还请大师想出法子为睿妃消灾。”
“阿弥陀佛,贫僧自当尽力而为。娘娘出身富贵,前世定有福报,且身侧有陛下真龙相护,应能化险为夷。不过老纳还是奉劝一句,但凡雷雨天气,娘娘还是不要出门为上。”
“你可是听明白了?”东聿衡转头冷冷道。
沈宁知他恼怒,乖巧地点点头。
“往后话到嘴边留三分,切莫让朕再听见你的胡言乱语!”皇帝犹不解气地斥道。
慧空和尚虽是世外之人,也能听出天子虽怒,却也是疼爱甚重,想来这睿妃深得君心。
东聿衡教训了她,转头又平和地对慧空道:“大师,那末便照你方才所言,朕这就让人去捐油钱,受累再作一场佛事,睿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