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囚也等到到了云州,皇帝走了再做打算。”沈宁点点头。
韩震本就有此打算,听沈宁这么一说却有些古怪,“你不怪叶典?”
“唉,人生在世,谁没做过几件蠢事。”沈宁摆摆手,“他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能改就行。”
韩震好笑地摇摇头,而后又道:“官府似乎也在追查段秋霜下落。”
闻言沈宁拧起了眉头,许久沉声道:“都怪我思虑不周,给你惹了更多麻烦。”原以为不过是一件小事,谁知道会有这些牵扯,还差点因此死了人。
“怎能怪你?是他们自讨苦吃。”韩震顿一顿,“你又如何?”
“我?我好着呀,正中下怀!”
韩震注视她片刻,“果真?”
沈宁强撑了一会,才如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果然不真哩。”
“后悔了么?”
沈宁摇了摇头,“我不后悔,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沈家……”
韩震道:“你即便为了沈家忍了一回,恐怕往后也不能忍两回三回。”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即使勉强向东聿衡低头换来沈家安宁,在那皇宫深苑她又能忍多久熬多久?怕是那时的沈家会被她连累得更惨。
夜里,皇帝坐在大帐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将士们联名上疏的奏折,只是为那妇人求情。
万福看在眼里,徐徐说道:“陛下,娘娘历遭大难,怕是对处死他人心有余悸,因此才不分轻重拿出了免死金牌。陛下宽宏,便饶了娘娘这一回罢。”
东聿衡垂眸不语。
万福继续道:“娘娘病体初愈,若再次郁结攻心,恐怕……”
“离开了朕,她只会开怀大笑。”东聿衡甩开手中奏折,“不要提她,叫人来弹两首曲儿。”
见主子并不愿谈论睿妃,万福心中矛盾不已。原以为圣上不过气头上,然而这些时日他对娘娘不闻不问,任何大臣请求也不松口。莫非主子是真个打算放了娘娘?主子真舍得么?其实真舍下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主子的心……
直至云州,东聿衡再未召见过沈宁。
大军不紧不慢地用了十几日抵达了云州,穿过乱坟岗时,沈宁一时涌起了千万思潮。进入城中,才觉云州已是今非昔比。夹道迎接的百姓看起来比几年前多了两倍也不止,还有那渐渐鳞次栉比的商户民居,沈宁明白这都是前头那个男人的功劳。
他是个明君,这点无法否认。
大军在城外驻扎,沈宁暂时跟着住进城里,等待那男人下旨。
潋艳认为主子已然冷淡了沈宁,因此问起来并无犹豫,“陛下,您曾下旨让睿、沈娘子留在云州,可是还有什么旨意交待?”
东聿衡似是这才记起这回事,他停下手中之事,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才道:“传朕的旨意,赐她一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