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破月左顾右盼,却不见那人踪迹,犹豫再三,她还是拉了沈宁到一旁,“他呢?”
谁知沈宁竟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
见状花破月更为焦急,“你倒是说话呀!”
“你跟我来。”沈宁低着头掩住神情,拉了她的手往黄陵休养的屋子走去。
花破月一时心凉之极。进了屋子,血腥味与中药味扑鼻而来,花破月挣了她的手,三两步跑了进去,顿时见韩震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一名奴婢守在一旁。
沈宁叫了婢女离开。
花破月一心在昏睡的韩震身上,她紧紧注视着韩震苍白如纸的脸与同样苍白的嘴唇,颤抖着问道:“他怎么了?”
沈宁不说话。
“韩震,韩震。”花破月抚着他的脸,轻声唤着。
无人回应。
“你倒是说话呀,他到底怎么了!”花破月眼眶红了。
沈宁又沉默许久,才低低开口,“大夫说……他快不行了。”
“你骗我!”花破月立刻反驳。
沈宁又不说话了。
“昏睡”中的韩震表示她的确将沉默这门学问掌握得很好。
“他武功那么高强,有谁能轻易伤得了他?你都没受伤……”
“他对付的是散童子。”
“散童子!”花破月浑身一颤。
“你认识?”沈宁还打算将那人妖魔化一番,说辞都准备好了。
花破月只觉血液倒流。她怎么不知散童子其人?当年她男扮女装自花府后山偷溜,遇到只剩一口气的韩震,用了爹送与她的吊命丹才勉强保了他性命,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他恢复元气。她清楚地记得,那时的韩震告诉她,伤他的就是名叫散童子的人。
“怎地又遇上他……”她的手无法克制地抖了。
“他是那个克蒙二王子的护卫,韩震与他打了很久,刚回来还看着没事,谁知道过了一会就吐了好大一口血,大夫说他心脉全断,只靠一丝气脉支撑,活不了几日了。”
故事太过逼真,让本就陷入恐慌的花破月惊叫出声,“不——”她扑向仿佛只是睡着的男人,又不敢压着他,轻轻一动,泪珠便掉落在韩震的脸上,“韩震,你不会死的……”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沈宁马上趁热打铁,唏嘘一声,“那家伙,刚刚还醒着,说他此生也无牵挂了,只是遗憾终不能娶你为妻。”
泪珠不停落下,花破月的声音却异常冷静:“谁说不能,我要嫁给他!”
沈宁立刻道:“你疯了!他活不了几天了!”
“活得几天我都是他的妻,死是他的鬼!”生离死别之际,她哪里还顾得了世俗一切。
“你……”
韩震缓缓睁开了眼睛。
“韩震!”花破月的眼片刻未离,见他醒来顿时一喜,她狼狈抹去眼泪,呜咽道,“你快好起来,我答应与你成亲。”
韩震的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光,他沙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