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缓缓从树林里走出来,脚步悠闲,姿态肆意。
陈落瞪大眼,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不可抑制地爬上了深深的恐惧。
“嘭。”
严钧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暗从四面八方张牙舞爪地汇聚而来,逼得光芒万丈的太阳都节节败退,只在极西的天际留下一线苟延残喘的红光。
陆祁从后面环抱住他,把下巴放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我和二叔说了,他让我找一天去做检查。”
严钧晃了晃神才想起他在说什么,“我会尽快把药配出来。”
陆祁没有说话,良久才问:“在想什么?”
严钧垂下眼,掩住那点不易察觉的歉疚,“我打算答应王宁的合作。”
陆祁环在他腰间的手一僵,“为了杜修?”
严钧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翻出手机,给他看来自消失已久的杜修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墨西哥。
陆祁松开手站在他身后,从玻璃的反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宽阔的足以遮风挡雨的胸膛:“必须去?”
严钧:“是,必须去。”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王宁那种不咬掉你一块肉绝不松口的人在谈到合作的时候那么好说话,恐怕是早就知道杜修的事,也知道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真是狡猾。
“好,”陆祁短促地笑了笑,“我也去。”
严钧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刚转回头,就被人捏住了下巴偷去了一个吻,他微仰着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瞳里温柔得可以包容一切的目光,耳畔是男人用低沉悦耳的嗓音如念情诗般的叹息,“我们说好的。”
我们说好的。
要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严钧说:“好。”
☆、枪杀
“今天你把东西收拾好就来国安吧,然后我们明天一起出发去美国。”
王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严钧把手机夹在颈窝,一手托着菜单一手哗哗哗翻页。就算是这样一个抠抠搜搜的动作,他做起来也别有一番自在慵懒的味道。下午和煦的阳光透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泛着淡淡金色的光圈,站在他旁边的服务生叹为观止地欣赏他在阳光下纤毫毕现的长睫毛,只希望他可以点的再慢点。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