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和牧罡犹豫的焦点其实不外乎实力二字。
“亮出你真正的底牌吧,如果只有天狼宗的话,我们是绝不会拿数百万族人的命运和你做这一场豪赌的。”狼族虽然在兽域八族中排行第三,但是别说狮虎族了,就是与熊族也有不小的差距。
“骁骑军!”三个字一脱口,牧罡和埃尔德顿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付云。
“你说什么?”
“我可以掌控骁骑军。我父亲付洛天就是曾经名动大陆的镇北天帅,骁骑军也是他亲手组建的,这是一柄开山断石的利剑,但是如今却握在了一个无德之人的手里。”
付云将窦文远与付家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埃尔德对他的境遇表示同情但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握住这柄利剑,如果骁骑军只认将帅不认皇权,那它就不是一柄忠诚的剑,这样的剑你敢用吗?”
“不,你错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他们不是机器,他们有自己的信仰。正是这种信仰支撑他们无往而不利。骁骑军忠心但他们明白何为忠心,更明白为何而战!只要我将窦文远的阴谋公之于众,不仅骁骑军的将士不会再战,恐怕就连兽神也要想一想了。”
“战场战争对于兽人并不是消耗,山南曾是我们的家,我们要回家。”牧罡对付云的说法有些不满。
“是的,但仅凭你们是做不到的!回家的方法有很多种,战争无疑的最愚蠢的,虎刚聚百族之力南征,被骁骑军以一军之力阻在镇北关外不得寸进,要知道龙云帝国除了骁骑军还有赤焰、黑山和海龙三大军团,他们的实力比起骁骑军来说不遑多让,你们怎么打!”付云声音越来越大,埃尔德和牧罡陷入了沉思。
付云说得对,这不是势均力敌的战斗,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可是你也看到了,兽人的生活状况和你们人类简直没有可比性。你们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住的什么,我们呢?”埃尔德看着付云,他同样也很激动。
“人不行不要怪地不平!”付云闻言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兽人有如今的生活状况不是因为山北土地不如山南,而是你们的管理制度落后、科技落后导致生产力低下,我们的强者知道开宗立派培养后辈,你们的强者只知道巧取豪夺恃强凌弱。”
“你看不起兽人,那还联盟干什么!”牧罡拿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正因为这样才必须联盟,联盟是为了资源共享,互通有无;是为了打破兽神的压迫,推翻龙皇暴政;是为了跨越海拉尔山的阻隔,让兽人学习到科学的管理方法;是为了能更高效地种植、渔猎;是为了能享受人类社会的资源。反之,人类能够享受到兽族特有的皮毛、果蔬以及水产品;能够在兽域辽阔的大地上进行建设帮你们盖房子。这就是你说的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
一口气说完,付云看了一眼已经冷静下来的二人这才慢慢坐下。
“按你这么说即便集合兽域百族的力量也只能与龙云帝国的一个军团抗衡,那兽神为何还要发动这场战争,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难道看不出来吗?”埃尔德当年也想到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机会亲口向兽神询问,再加上兽人对虎刚的臣服程度和人类对窦文远可不一样,人类是单纯的权利交换,兽族是血脉压制,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约束力。
“我早说过了,南征真正主导者并非你们兽神,他只是个被利用的莽夫,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窦文远,退一步来讲撺掇起这场战争的是墨殇,你们的兽神从始至终都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窦文远在利用兽族削弱骁骑军的力量,墨殇在这场大戏里演的是渔翁。”
“即便你将来可以掌控骁骑军,但现在还没有,若兽神撤回兽域,我们就彻底完了。”阿尔德的意思也简单,想让我们加入联盟,至少你要拿出足够抗衡狮虎族的实力。
“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他想撤就能撤的,骁骑军不会同意,墨殇不会同意,甚至他们族里那些被买通的人也不会同意。就算抛开政治讲军事,我们从镇北城来的时候兽族百万大军陈兵镇北关,战况非常胶着,已经到了最艰难的相持消耗阶段,我想这也是兽神急于在过冬前征粮的原因。”
“你来兽域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送一位朋友回狐族,视情况尽力争取狐族加入万兽盟。而且豹族族长应该也不会反对加盟,到时兽域八大族群有三族入盟,再加上天狼宗,兽神即便有动我们的心思也绝不可能在与骁骑军对峙之时对我们动手,否则腹背受敌他的联军就彻底完了。”
人类体质比兽人更好,因此强者更多,但大多数顶尖强者都选择开宗立派,平时隐匿在高山深谷并不参与国政,所以骁骑军中不仅顶尖强者数量较少,普通士兵的实力也不如兽人,之所以能达到相持一是因为人类体质比兽人更容易感应魔气,魔法师数量远超兽人,骁骑军的法师团更是四大军团中最强的;二是镇北关依山势修建,易守难攻,其城墙是付洛天当年亲自督造的,厚达十余丈,建筑材料用的是取自鼠族的夯沙。
“干了!我们犬族本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你们那么多顾虑,老祖说得对,让族人生存下去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与其被兽神逼死,还不如结成联盟痛痛快快干一把,至少加盟后我犬族不用为贡品发愁了。”牧罡先想通了,有了一个另一个就好办了。
“结盟的话我是没意见,但需要长老院通过才行,这样吧,三日后给你答复怎样?”狼族是大族,埃尔德似乎有意加盟,但是他自己说了不算。
“好,期待你的好消息。干!”
……三人再次举杯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