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是华夏文明发祥地之一。
因其城临于淄水而得名。临淄城从吕尚时开始修建,有大小二城,大城为外城,小城在大城中西南角,为宫城。大城有十三个城门,有鹿门、龙门等,正南门为稷门,对着门外的牛山和稷山。
经过了八日的水路赶程,姜良来到了久违的临淄。入城就见城中百姓惶惶不安,纷纷结伴外出逃难。众多士兵沿街巡查,气氛中充满了危机。
姜良同老管家姜平在城内东面一所大宅会面。
姜平一脸欣善,宅内满布手下,约有五、六十人,大部分是昔日随姜良闯商场的家将,余下小部分都是新脸孔,姜良知道是姜平召来训练的孤儿,以姜家的一切尊。
他们都是姜氏商场的主干人物,都有不俗的商业才能。
每一个晋见他的手下,都露出真心崇敬的神色。姜良在策略布局上是一把好手,在商场上也是一个翻云覆雨的人物。他们未必知道姜良此刻的真实身份,却清楚姜良由一个身无分纹的百姓,短期内打拼出来了一个姜氏家族。
姜良一声长笑,向姜平道:“姜老,你做得很好,我没有看错你。”
姜平风霜满脸,老态龙钟连忙道:“少主公夸奖。为了避人耳目,眼下这里只有五十五人,但全是忠于我方的好手。若有需要,我还可调来更多的人来的。此刻那些人都集中在附近几个大城,负起侦察打探的任务。”
姜良点头道:“这几日临淄城中有什么异动。”
姜平想了许久道:“没有什么不外乎是乱做一团,百姓离家的离家,逃跑的逃跑跟前一段时间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天,一个地?姜良思绪严谨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怎么说,这几日跟前一段时间有何差别?”
“前一段时间,这临淄上下都在吹嘘姜骜、田恒的功绩,都将他们吹成了齐桓公、管夷吾的转世,许多齐民都纷纷赶到临淄附近、城中定居。那时临淄城中就连走路也是挨着走……”姜平这一辈子都呆在齐国,想到如今的齐国感慨叹道:“但此刻临淄却是巷邑无行人。”
听后姜良心中出现一丝疑惑,但并未想到问题所在。过了良久,依然无所获,暗笑自己多疑,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密切监视齐地的一切动向。
就这样姜良足不出户,终日在大宅内分析情报,阅览书籍。
反之姜平终日在外奔波,收集各方面的消息。多年来姜家以临淄为基地,建立了庞大的商业情报网,一方面通过各式身分的商人,另一方面又在齐军内安插眼线,养兵千日,在这时发挥出惊人的作用。
两日后,赵鞅偕同姜萌、阚止终于杀到了临淄城下。
“少主,赵鞅此刻正同姜萌、阚止把酒言欢,大设庆功之宴。只是将临淄城团团围住没有一丝打算出兵的迹象。”姜平又一次将信息报告给了姜良。
大设庆功之宴?没有一丝打算出兵的迹象?姜良满心疑问,此临淄之战对赵鞅来说是至关重要,只要他能够破城擒住姜骜、田恒。那么,赵鞅就能够一举消灭姜骜、田恒以及姜萌、阚止。
他们这对人一亡,齐国血脉登时截断。齐国亦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然后他大可通知智宣子,让智宣子率领数万大军前来一统齐地。将智宣子引出晋地,保存晋国赵氏,达到赵鞅最终的目的。
这祸水东引之法,纵然是伍子胥、孙武子这些奇才都赞叹不已。赵鞅应该知道这时间拖的越久,对他这位外人来说越是没有得利之处。祸水东引之法也将因为时效而起不到想象中的最佳效果。
赵鞅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大设庆功之宴,除非他以有了破敌之法,而且还是胜券在握。
姜良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中情报。
姜平见姜良神色有些疲惫道:“少主,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时候……时间……姜良皱起眉头,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提高了声音:“对就是时间……兵贵神速,但赵鞅却为了这次战役准备了两三个月,这绝对不是一个用兵之人该放的错误。除非……他另有所求……”
他一面念着,一面大步来到案几前。
案几旁边大大小小成捆的木简堆积如山,姜良找出了三个月前的临淄情况。终于发出一声欢呼:“好一个赵鞅,好一个惑敌之计。他煽动百姓,吹嘘姜骜、田恒的功绩,让他们向临淄迁移。三个月,九十天,纵然每天在百姓中混入一个晋国死士都可达到百人。以赵鞅之能,又何止这些。想必这临淄城中的晋国死士不会下五百余人,他们故意装做不攻,让守军放松警惕,然后从内部攻克。赵鞅之所以沉默了三个月,是因为他明白临淄是他祸水东引的唯一阻碍。临淄城坚,强攻很难攻克。因此,他故意吹捧煽动,先是大吹特吹,高功颂德麻痹姜骜、田恒,暗中却是在为攻打临淄埋下了重重一笔。”
想明白一切,姜良叹道:“赵鞅真奇才也。”随即心想:“大王打算在赵鞅灭掉齐国之后,智宣子支援之前。以救援齐国的正义之师,集合优势兵力以水陆三万大军强行击破赵鞅的一万多晋兵,一统齐地。若让赵鞅如此快的就将齐国灭了,大王一定没有时间在智宣子支援之前消灭赵鞅。为了大王的目的,应该帮姜骜、田恒他们一下,使得他们不至于败的如此迅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