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千里叹口气,艰难地撑起身体,半坐起身后,对着空气呆了好几分钟,好像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你怎么了?”无咎坐在他身旁,再次问道。
“我头晕。”
千里常年偏苍白的脸颊,如今红得发烫。
“……让你喝那么多酒。”
“33不是说那个什么rio几乎没度数嘛……”千里半眯着眼睛抓了抓头发。
“33什么战斗力,你什么战斗力?”无咎好笑。
“你少说我,你这个战五渣。”千里不以为然。
“我战五渣?”无咎表示不服,“现在半死不活的是谁?”
“呵,”千里摇摇晃晃地起身,“刚才认怂的是谁?”
“……”
千里刚迈出半步,手臂就被一把抓住了。
他刚想回头,毫无防备之下却忽然失去了平衡,仰面重重地摔在了床垫上。
好在是软床,疼倒是不疼……但很懵。
迷糊的视线里,无咎的脸挡住了灯光。
以致千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无咎俯下身去,没有再犹豫,没有再退缩,堵上了他的唇。
连呼吸,都中止了一瞬。
那种感觉,无咎想象过无数次。
湿润,柔软,还若即若离地夹带着酒味的淡淡飘香。
他甚至想起了,月夜下的那一幕。
但是,都不如现在,来得真实。
如此触手可及。
如此欲罢不能。
千里说得没错。
他一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直谨慎地确保着不越界。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他更抑制不了那种担忧。
他以为自己理应无所畏惧,却原来,他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无懈可击。
他从没想过,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迈出这一步。
可他的身体,就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不受他控制地行动了。
也许……到极限了吧。
空调静静地运转着,但不知为何,两人的额角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千里感觉自己怔了好几个世纪,沉在心底的思绪才重新回到脑海里。
对,不是做梦。
他睁大了眼睛,猛地伸手想要推开无咎,不料无咎一下钳住了他手腕,力道重得千里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只好努力地侧开脸,“无咎……放手。”
千里的声音很轻,回荡在无咎耳边,如醍醐灌顶。
没有愤怒,没有呵斥,没有提高音量,没有强烈的抗拒。
但最了解他的无咎,听得很清楚。
他是认真的。
上一秒还洋溢着色彩的画面,像是突然破碎了。
无咎松手,起身,退开两步,“……抱歉。”
这过程中,他没有再看千里一眼,近乎狼狈地匆匆转身,拉开房门,又头也不回地快速合上。
直到背靠着紧闭的浴室门,无咎才敢自嘲地一笑。
他是做了一件多么智障的事?
人为什么,就是不能阻止自己犯傻呢?
无咎没有开灯,怕引起其他队友的注意,也怕自己的不安暴露在刺眼的明亮之中。他蹲下身来,背靠门板,坐在凉凉的瓷砖上,静静地倾听着自己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