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等到你的答案了,但我真的好想好想在经过了无数的事情之后,听到你亲口对我说‘我爱的人就是你’,我爱你,永远永远……”
扭扭曲曲的,根本无法辨认出莹姐的笔迹的一小段简短文字,这就是莹姐留给我最后的话语,没有告别,没有准备,突然之间,她就这样离开了我,静静地,在门的另一侧,明明相距不过数米,但是最终彼此还是没有见到对方的最后一面。
含恨,含悔,苦涩的眼泪悔恨的大喊已经没有用了,再怎么样挣扎反抗也是徒劳,她走了,最后留给我的是一段段残片似的记忆,纯白,血红,旋转着,飘落着……
那张小纸条被放在抽屉的深处,每一次看到它都会回想起那时的痛苦,但是却死活不舍得将它扔掉,好像扔了,莹姐就真的从我的身边离开了一样,虽然她的确已经走了,但骗多自己一会又有何不好?
静静地坐在床上,用床单盖住头,眼睛看着窗外的的世界,灯火通明,房间中漆黑一片;太阳升起了,将房间照亮,医院大楼下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人们从压抑的病院里出来,散步玩耍的,感受清晨太阳的温暖,轻悄悄的,房间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日日夜夜轮回,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他们好像对我说了很多话,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回过神来,房间里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三个人。
醒来,不知道是几点,也不知道是几日,外头的阳光依然强烈,照得房间里竟有些刺眼,目光呆滞地转动着,就落在了趴在床边的两个少女的身上,两人抓住我的手,暖暖的,热热的。
“冰儿、月咏……”
动了动嘴巴,但是干涸的喉咙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发出声音,活动了一下手,麻麻的,绵绵的,力气小得吓人,根本不像是我的手。
我这一动,就把两人给惊喜了,秋月咏第一个抬起头来,眼睛红得下来,精致的脸庞满是憔悴,脸色也难看得吓人,凌乱的头发在额前脸上胡乱地搭着,散着,乱糟糟的就像电影中的造型夸张的女囚一样。
冰儿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比起秋月咏还要夸张,脸瘦的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这样子,我还以为看见女鬼了。”
秋月咏噗嗤的笑了,但是红红的眼睛全是泪水,哗啦啦地就留了一脸:“小魂淡,你这个小魂淡,你才是女鬼,你才算是女鬼呢,呜,呜,哇——!”
冰儿更是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泪人。
后来我才得知,原来我已经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5天。
……
莹姐的出殡仪式当天,我出院了,打车直往仪式现场,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远远地看着,不敢坐在太前面,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
仪式现场,出场的人非常多,从莹姐那些我从来没有见过亲戚,莹姐的公司里有过数面之缘的她的同事以及更多的我不认识的同时,还有不少是公会里面的人。
这个就是莹姐的圈子,而我却是大部分没有接触过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她,还没有来得及彼此了解,就这样人鬼殊途……
仪式到了末尾,是最后的遗体送别了,秋月咏不知道怎么样还是从人群中找到了我:“小魂淡,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不去再看看姐姐的最后一程?”
我淡淡一笑:“我想莹姐一定不希望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的,就让她的笑容在我的心里保留到最后吧。”
秋月咏点点头:“既然你坚持的话,那好吧,我也不强迫你。坚强点,姐姐肯定不希望你继续消沉下去。”
“这些我都懂,我会继续带领着落神成为一个强大的公会的,毕竟这是莹姐的愿望。”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