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笑道:“广州行商伍秉鉴你可听闻过。”
忘秋说道:“天下第一富商,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柳逸问道:“伍秉鉴做的是什么生意?”
忘秋说道:“自然是与外夷的海外生意。不过这与陈举有何关系?”
柳逸说道:“我查过陈举的身份,他们一家来自南疆广州,他爹陈元白是广州的一个商户,他娘伍玉儿是广州海商伍敦和的七女,伍敦和与伍秉鉴是亲兄弟,陈元白一家与伍秉鉴也算是个亲戚。”
忘秋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叫锡梠的南洋奇物是陈举带来的?未必吧,想喝泉水未必要到泉边,他们金龙帮弟子游走天下,未必弄不到南洋的稀罕玩意。”
柳逸说道:“若说锡梠这件物什让我产生了怀疑,那么这个东西就让我确定陈举就在焦家府中。”
忘秋定睛一看,只见柳逸手中拿着个发簪。
“吉祥云发簪?”忘秋疑惑道。
柳逸说道:“正是,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吉祥云发簪。”
忘秋对着这个发簪看了又看,不明白柳逸为何如此说。
柳逸随即解释道:“这个发簪的原主人就是郑妥娘,这便是先前郑妥娘赠予陈举的物件。”
忘秋说道:“你怎会认得郑妥娘的东西?”
柳逸咳了一声,说道:“这个嘛...是先前郑妥娘讲与我听的。”
“那也太阴险了。金龙帮自己带走陈举,又写了勒索信给了陈元白,把绑架的脏水泼到黑狼帮的身上,挑起官府与黑狼帮的对立。只是有一点十分奇怪,陈举来自南疆怎么会和金龙帮有渊源?”忘秋说道。
柳逸说道:“阴险的地方还不止于此,还有人想在这乱局中把水搅得更浑。先前杀死黑狼帮几人的神秘凶手至今还没有露面,真不知道她的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忘秋心中暗自想道:“其实她只是单纯觉得那几个人碍着她罢了。”
二人再骑了许久,远远地瞧见了前方的曲坊。
柳逸说道:“明日便是九九重阳了,盒子会便是在前方的曲坊中,到时旧院中,有头有脸的姑娘都会来,甚至连李香君、寇白门、卞玉京这秦淮八艳之三也会到来。”
忘秋说道:“香君姑娘我是见过,人恰如外传之芳名,惊为天人。白门姑娘与玉京仙子的盛名我也是久有耳闻,明日若能得见,也算是了却一件心事。”
柳逸哈哈笑道:“你早番见李香君前也是这般说辞,不就是想见美女么,直说就行了。”
忘秋装出一副埋怨的模样,嗔道:“粗鄙!”
这惹得二人都哈哈大笑。
来到曲坊前,二人没有听到里面的丝竹管乐的声响,取而代之的却是打斗的声音。
柳逸暗道不妙,说道:“曲坊是教授旧馆姑娘弹唱技艺的场所,向来是丝竹管乐之声不绝的。里面传来的不是竹笛,而且打斗,想必是出了大事。”
忘秋匆忙下马,说道:“柳逸,我们赶紧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