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做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
——和你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越说越窘迫,但幸村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晚饭时分的住宅区很安静,周围见不到什么行人。
“那就不要去想了。”他在她耳边说,轻柔的声音像是一首摇篮曲,仿佛在将她放进他为她编织的、隔绝了所有不幸的摇篮中。
“彩只要待在我身边,开开心心地享受每一天就好。什么都不用担心,如果有想要的东西,就由我为你取来。”
“那……精市。”
“嗯?”
“我只想要精市。”
幸村发出一记难耐的叹息,收紧了手臂。不止手臂,她感觉到他简直整个人都合拢了起来,像是要将怀中的她吞进体内。
“我早就属于你了,而彩也是我一个人的。”
明野安心地在充盈着他气息的怀抱中阖上眼帘。
无论内在还是外在,幸村都是她所见过的最强大的人,强大到了可以轻而易举地再负担一个她。
这个世界冰冷可怖,她站不稳,走不动。幸村的怀抱好温暖,他又这么的宠着她……那她再依赖他一点也没关系吧?
幸村感觉到原本在她怀中放松下来的少女突然浑身僵硬,呆望着他身后,像是有什么可怖的东西正在靠近。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一位正向这边踱步而来的中年女人。
她看起来已经接近六十岁了——或许实际要年轻一些。脸上肌肤松弛,常年放纵的生活习性同时败坏了她的肉|体和精神。只有绝佳的骨相,以及行走之间显露出来的风姿让人知道她曾经是位夺人心目的美人。
明野脸上血色尽失,慌忙从幸村怀里退出来,怯怯地望着女人。她的手以从未有过的力道攥紧了幸村。轻声说:“她是我的母亲……”
幸村扶她站好,轻轻回握了她的手一下。向已经走近的明野悠摆正身姿,鞠躬问好:“日安,明野夫人。”
不等发问,主动说道:“我是彩的男友幸村精市,现在正送她回家。”
明野悠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这个长着一张高中生脸孔,神态举止却像个成|年人一般波澜不惊的少年。
她近乎刻薄地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很遗憾没有找出哪里可指摘的地方。
悠压着眉峰掏出烟,点燃,烦躁地吸了一口。胸口那股闷气随着烟雾呵出,她也终于在这个少年面前找回了一点大人该有的自信。
“这样。我好像没听彩提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