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盘皆输!”
神风面色铁青,此时此刻,他恨极了邪天!
因为看重邪天,所以神朝不仅将送上门的道宫拒之门外,甚至因此破坏了双方才升温不久的良好关系!
可被他如此看重的邪天,却因自以为是、自大狂妄,落到了如今四面楚歌的死境,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父皇,这就是你看重的人,呵……”
神风看向北方,神眸闪烁之余,他的那颗帝王之心,也渐渐趋于成熟。
因为他觉得父皇的帝王之心,很不成熟。
九州修行界,有悲有喜。
喜的,如道宫,如邪王二家,如三州三派,如越州三大世家家主……因邪天即将身陨而喜。
悲的,如红家,如体宗,如神维,如疯老头……因邪天即将身陨而悲。
神韶却不属于这两者。
因为此刻,他正望天狂笑,笑得眼泪不止,笑得喘不过气来。
用神风的话来说,确实很不成熟。
“你笑什么。”罗擎伸手一抹,腹部血洞渐渐弥合,虽然弥合速度慢得超乎想象,但他并不生气,因为他更奇怪神韶的奇异举动。
“朕,朕笑你。”神韶抹了把泪,却也将鲜血抹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狰狞,但这狰狞,完全掩盖不住他神眸的光亮。
正是这双明亮的眸子,让罗擎蹙眉,他看向古战地中的虚空棋局,沉吟道:“你在笑我,说你输了这件事?”
“正是!”
“你确实输了。”
“你忘了朕说过的一句话。”
神韶深吸一口气,神血疯狂涌入神戟之中,同时一字一句道:“看邪天戏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邪天身周的围杀圈,慢慢松开了一个口子。
一脸冰冷的谢蕴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邪天的凄惨时,美眸中绽出夺目的光亮,比神韶的神眸还亮。
不过她很后悔。
因为三年多前,她在破烂木屋里见到的邪天,也是这般凄惨,可怜。
当时,就该杀了这个可怜的家仆!
谢蕴如是想。
结果晚了。
因为这个可怜的家仆,她家破人亡,长子弑父,骨肉相残……这些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无比高傲的心,被一个无法入她美眸的家奴,狠狠践踏了!
但也不晚。
因为这个可怜的家仆,蹦跶了近四年,终于落到了十死无生的境地。
“想不到,我谢家的家仆从阳朔城走出后,搅得宛州大乱,随后来了中州,中州也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谢蕴的声音,诡异地带着一丝骄傲,仿佛在为邪天骄傲,仿佛在因要杀自己的人,能如此强大而骄傲……
“我不想走出去的。”邪天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们都对我好,我以为那里是我的家。”
“家?哈哈,一介家奴,也敢称家?”
“所以我很笨,十二岁被你吸干全身元阳时,才发现那不是我的家。”邪天深吸一口气,还是无法压下颤抖,“所以,我出来了。”
“你不该出来的,早该死的!”
“要出来的,因为你和大公子出来了。”
“你一出来,我谢家家破人亡!”
“是大公子干的,所以我更开心。”
“是你逼的!”
“这样不是更好么?”
“所以,恶毒的你,变本加厉逼死谢帅谢保!”
“他们都想活下来,所以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