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不多。”
穆亮微微一笑,道:“无妨,李元阳之所以杀我好友,只因他身上带着一颗石头,此石怪异,即使放入火中亦通体冰凉,不知小兄弟可曾见过此石?”
邪天点点头:“见过。”
穆亮眸中精光一闪,快得让人无从发觉,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莫非此石也在小兄弟手中?若是如此,在下愿出万两黄金买下好友遗物……”
“不在我这里。”邪天摇摇头,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当时我离得远,只见一人杀了李元阳,在其身上搜到了一个石头模样的东西,随即离开,我就只找到那把扇子。”
“那人是谁?”穆亮一把拉住邪天,急声问道。
邪天摇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后来听人叫过他,好像叫许少。”
“许少?”穆亮瞳孔微缩,讶声问道,“汴梁许家的许展堂?”
“好像是。”
终于得知许少的身份,邪天很满意,挣脱手臂后扬长而去。
穆亮怔了半晌,方才转头目视邪天离去的方向,轻声呢喃道:“许展堂前几日经过宣酒城,莫非就是去了河西走廊?我耗费数年方才得知此物在李元阳手里,他如何知晓此事的,难道除了我,还有人在查这件事?”
珍宝阁掌柜的醒来便看到一掷千金的豪客,在自家商铺里来回踱步,急忙上前劝慰道:“哎哎哎这位客官,知道被骗了吧,这破扇哪里值得了千金,倒是敝店精品良多,不要千金,只须九十八……”
“拿去玩儿吧,小爷赏你了!”
将黑骨扇朝掌柜的一丢,穆亮快步走出商铺,嗅了嗅空中的味道,他不由会心一笑,沾上千里香的人,哪怕跑到汴梁,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哪怕你才十五六岁,小爷也不介意杀掉你!”
邪天并未走远,他找了家客栈,拍了张金票在柜台上,说道:“独居院落,一日三餐送来,未经召唤不得打扰。”
险些被金票晃花眼的掌柜,抬头一瞧衣着破烂的邪天,急中生智地谄笑道:“小店另送合身衣物两套,不知大爷您喜欢何种颜色?”
邪天看了看自家衣衫,丢下你看着办几个字,便进了内堂。
就在掌柜拿着金票又亲又舔之时,另一张金票拍在了他脸上,他上下打量了来人,谄笑道:“小店隔壁便是含香苑,不知公子喜好少妇还是……”
啪!
“那人旁边的院落,我要了。”穆亮皱着眉头擦完手,又丢出一张金票,淡淡道,“本公子手重,拿去看伤吧。”
说完,穆亮迈步朝内堂走去,没走几步,又听到掌柜那让人呕吐的声音响起:“公子!公子!有空再赏小的一下啊,小的右脸手感更好!”
邪天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进了小院便让小二退下,将门窗关好后,他脱掉全身衣衫,认真检查身上每一处伤痕。
这些伤都经过宫老与殷合的手,他有些不放心,细细检查一遍小伤口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腹部那个血洞上。
血洞已被宫老细致地缝了起来,邪天皱了皱眉,放弃了拆开的想法,他感觉血洞周围痒痒的,应该是新肉正在生长,心里略微踏实了些。
检查完毕,邪天就上床盘坐,静养精神,同时十八段锦亦在控制全身修炼培元功的三套动作,拥有滋生元阳以及疗伤功效的培元功,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功法。
半个时辰后,邪天换上一套玄色劲装出了客栈,径直上了宣酒城城东的城墙。
虽然他不想与殷家人见面,不过他连仇人都能一送,送送殷家人又有何妨。
当然,这只是邪天敷衍自己的借口,他实在很不想承认,自己竟对殷甜儿产生了一丝愧意。
低调的马车里,殷甜儿将螓首探出窗外,红肿的明眸回望宣酒城,她不懂邪天为何不辞而别,更不知今日一别,二人何时才能重逢,她只知道自己的芳心中,深深刻下了一张名为邪天的苍白面容。
宣酒城终于不见,殷甜儿缩回螓首,低头把玩着手里晶莹剔透的圆石,圆石冰凉,像极了邪天。
“谢谢你的礼物……”
满脑袋都是离别之痛的殷甜儿想不到,只需数日,她便会与邪天相见。
那时的邪天,将会敲响汴梁城最宏亮的一口钟,震动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