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青云道长才卷着袖子火急火燎地来到这一层。他二话不说,捋了一把花白的大胡子,走进西面第一间房门口,翻箱倒柜地找其画来。
第一间没有,第二间没有,第三间也没有。
来到秦畴夜与尤道漓二人面前,道长正欲进门,却被秦畴夜忽地挡住了。就在青云长老吹胡子瞪眼睛地想要推开眼前人时,秦畴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往东面一指。
尽头的女道士发觉异样,立即退回房中去,但青云道长已倏忽追至——
原来女道士另有一个盗贼同伙。那女飞贼此时正背着画趴在阳台外,也许是试图逃走,也许想要栽赃给隔壁。
“欸!你——快进来!”青云道长不敢逼近,“那画上有咒,若在日出之前离开海潮观,就会以道火自毁!”
看热闹的众人才知道为何这毛贼既偷了画为何不赶紧溜走。
青云道长说晚了。那女贼已在外头巴了好一会儿,因功夫不到家,掌心渗出的汗液又太滑,禁不住手上脱力,往下栽去——
好在被身法最快的尤道漓拉住。
人是拉住了,但画却从布囊中掉了出去。
“秋水娘娘”于半空中陡然展开,接着便在秦畴夜等人的注视下焚起道火。
火光照亮了其上栩栩如生的女仙模样!
短暂的惊艳过后,这百年前的绝品画作即成了飘散的灰烬,随风葬入了秋水湾中。
“唉!唉!……”青云长老气得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小道士纪南把敲钟棒夹在腋下,用手抚着老道长的背,试图安慰。
众人唏嘘不止,而秦畴夜心中却只余惊诧……
像,真像。
“像,真像!”两个女贼指着尤道漓,异口同声地说。
青云道长见到两个女贼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还没来得及教训她俩,他先顺着二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亦惊得说不出话来。
揉揉昏花的泪眼再度确认了下,青云道长方拊掌道:“秋水娘娘!是秋水娘娘!”
尤道漓想,我是女的没错,“仙”就不必了,赶紧摇了摇手。
两个女贼立刻跪倒在尤道漓跟前,争先恐后地带着哭腔说:
“女仙,我娘病重,求你去我家中救救她!”
“我们不慎弄坏了您的画像,绝非有意为之,实在是想朝夕供奉,期望您显灵救救娘亲!……”
尤道漓本想否认“秋水娘娘”的身份,但见面前跪的毛贼竟是如此孝女,怕她俩被海潮观责罚,只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认了下来。
“你们的事,先等等……”她清了清嗓子,转头对青云道长道,“那张画……太旧了,我想要我、我夫君,再给我画一幅。贵观若不嫌弃,可否收下新画,不要再怪罪这两个女娃?”
秦畴夜会意,立即隔空取来笔墨纸砚。青云道长哪见过这等修行?再看这男子也确实儒雅俊秀、气度不凡,更不再怀疑“秋水娘娘”与其夫君的身份,连连称谢。
“画中的你御剑浮于秋水上空。”秦畴夜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