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道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只知凡事不可轻言放弃。”
秦畴夜:“比如对谢瞻白,你也不会轻易放弃么?”
“没错!”尤道漓毫不犹豫地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秦畴夜忽觉心中隐痛,苦笑了下。
他对眼前人,有好感。也许没有太过强烈,但十分真切。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输在了一个数字上:第二和第一,真有那么大的区别么?
他向长老交代的八字,本也不是真的。
其实他知道自己大可争上一争,无奈他已不能在山中久留了。身为皇族,过的却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对谢瞻白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却难以奢望。
尤道漓见秦畴夜神色愀然,不禁有几分为他担忧。她敛起嬉笑之色,极认真地说:“秦师兄……前路凶险,你若再遇绝境,也不可随便放弃。”
“……嗯。”秦畴夜对尤道漓笑了笑。
山火应是惊动了玉浮中人,没过多久就被扑灭了大半。狼狈不堪的尤道漓和秦畴夜爬出枯井后,发现四周还有不少刚参与了救火的玉浮弟子,心想这一夜的危机总算是渡过了。
漆则阳疾步跑至秦畴夜跟前,确认他无碍,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该走了。”漆则阳神情严肃地催促道。
秦畴夜点点头,曰:“稍等。”
他将尤道漓拉到一边,问:“你可有……那种东西?”
尤道漓:“什、什么东西?”
秦畴夜:“荷包也可,香囊也可,玉坠也可,剑穗也可。”
尤道漓:“没、没,没,都没……”
秦畴夜显得有些失望:“今当远别,何以赠我?”
“你要去哪儿?”尤道漓话一出口,便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在身上东摸西摸,也实在是摸不到什么可赠人的物事,只好说:“唉,那些都没用,我送你几成功力好了。”
说罢,她夺过秦畴夜手中的剑,将自己好不容易修得的一点灵力,慷慨地注入其中。
秦畴夜:“你这样……恐怕会难以通过下一次行崖副掌门的考试。”
尤道漓:“谁说的?还有半年呢!师兄有所不知,我之前专修火系道术,但越修便越觉得不适合我,想转成水系,却又舍不得已有的一点修为。这下正好,我可以从头来过!等你我下次相见,保证让你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秦畴夜笑着摇摇头。
尤道漓以为秦畴夜在质疑自己的能力,皱起鼻子道:“师兄,山下俗事虽多,可别放松修炼啊。若是三五年后被我赶上了,你可没面子。”
秦畴夜:“师妹的嘱咐,为兄字字记在心上。”
尤道漓:“那就后会有期了,保重!”
秦畴夜握紧佩剑,道:“后会有期!”
迎接秦畴夜的护卫已在山脚等候多时,不知何时换上一身戎装的漆则阳也跨上了马鞍。
他想问秦畴夜前一夜的遭遇,却也不知从何问起,倒是秦畴夜先开了口:“你为何总撮合尤道漓与那姓谢的?”
漆则阳坦然笑道:“怕殿下在山中多有牵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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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凤鸦配
九渊阁,原先只是玉浮东丘上的一座藏书楼。随着道学日盛,修道者所著之书愈发汗牛充栋,自剑法至医药弥不有涉;加之前朝玄学兴起,道学开始与儒学、佛学多有交汇,于是玉浮便逐渐扫除门户之见,兼纳并包地揽收经史子集,而藏书的阁楼亦从独栋变为日渐扩大的楼群,以至有今日覆压半山的气势。
玉浮五重丘的格局说来十分简单。男女弟子分住北南二丘。中丘最矮,顶部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