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用黑色窗帘罩住的回忆,只要稍微拉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他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想起那个人!
将窗户拉大了一些,郑宝仁用力吸了一口空气,感到心脏慢慢恢复了平时的节奏。
今天的盘问时刻结束,看着照例一无所获的员警懊恼离去,郑宝仁只是漠然站起身走到墙边。
原本空无一物的墙边,现在有一个半人高的鱼缸,陈护士带人搬进来的,里面养的虽然只是些不名贵的金鱼,不过却对调和干燥病房内的湿度起了很好的作用。随手喂完鱼,郑宝仁再度折回了窗边,向自己左下方看去——
他现在住的是位于五楼的病房,楼层高病人少,是警方特意安插他进来的,在这栋病房左边还有一栋矮一点的建筑。
只有三层楼高的灰色建筑似乎也是一栋病房,由于建筑角度的原因,晒不到太阳的病房,大部分房间都像自己原来一样拉住窗帘,只有一间病房的窗帘是拉开着的。
里面住了一个女人。大概是三个月以前住进来的,由于病床是床头靠窗户安置的缘故,郑宝仁每天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瘦小,有着一头长发。
大概是太无聊了,郑宝仁习惯性的在每天喂完鱼之后,看一眼那扇窗户。也说不上来对方引起自己注意的原因,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例行公事。
那个女人没有手,这是郑宝仁观察了一星期之后才发现的,不管太阳多大也不能自己动手拉上窗帘,女人有点可怜。而且送医以来,没有一个亲属之类的人来看过女人,顶多有医生一样的人定时过来看望、送食物。
难怪她好的这么慢……
看着女人至今蒙了满脸的绷带,一边这么想,郑宝仁一边猜测着,对方究竟遭到过如何悲惨的事件。
如果说郑宝仁一开始观察女人的理由,或许只是无聊的话,那么在女人入院一个月之后,郑宝仁就是出于一种复杂的心态观察——那个病房有古怪!
入院后三个月的某一天,像往常一样应付完员警,喂完鱼,郑宝仁习惯性的去看左下方那栋灰色建筑的某个房间,忽然发现里面多了两个人。
女人第一次下床移动了——虽然是被人架着,病房空了大约三十分钟,然后女人被人重新架了进来,进来的时候,郑宝仁注意到女人手腕上多了两只手——也是包裹着绷带。
刚才出去安装义肢么?可是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郑宝仁觉得自己好像有个地方没有想透。于是观察对方的举动一直继续,往常顶多半小时的观察行为一直持续了一天。
夜晚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
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郑宝仁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时间,是医院规定会客时间结束的时候。可是那个女人的房间,却进去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后架着女人出屋。十分钟后,又架着她回来。
郑宝仁这次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头了——
人不对!
从上午到晚上那名男子来之前的那段时间,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自己观察了三个月的那名女人!刚刚被男人架回来的那名女子才是!
虽然体形相似,可是自己三个月的观察是不会错误的!
郑宝仁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再次看向那名女子的时候,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