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意西没等商泽回答就扔下手机，拿起礼盒里桃粉蓬蓬裙在落地镜前开始换。
裙子手工绣上了白色蕾丝花边和珍珠，最外是网纱层，裙子及膝，叶意西皮肤白，穿上仙气的公主裙不显得违和，露出的小腿纤细笔直。
叶意西才发现盒子里还送了白丝袜，蕾丝手套和粉色颈环。
把一套穿在身上后，他满意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他摸摸偏短的头发，想起忘记买假发了。
拍了两张照片发过去，一张是坐在床边只拍了下半部分蓬蓬裙，白丝袜包裹的细腿在地上伸直，脚掌翘起，显得腿匀称细长。
一张他跪坐在床上，裙摆像绽开的娇艳花瓣，居高临下的角度，只拍到了脖颈的粉环，单薄的背部以及盈盈一握的细腰，他仰着头，隐隐能看见胳膊举在空中握住什么东西，这个姿势很难不让人遐想他在做一些讨好的事情。
照片发出去没一分钟，商泽就给他弹来语音电话。
叶意西明知故问，“哥哥照片拍得怎么样?”
商泽盯着那张他跪坐的照片，声音微哑，“故意这么拍?”
“是啊。”叶意西没否认，“这么拍不好看嘛?”
商泽反问他，“嘴馋了?”
叶意西舔舔发干的嘴唇，语气勾引，“唔不止呢，我还想把腿架到哥哥肩膀上。”
商泽沉着气问，“嗯，然后呢。”
“然后”叶意西歪头想了想，“哥哥就能掐住我的大腿狠狠操我。”
“行。”商泽收紧握住手机的五指，“以后别后悔。”
天南海北的，叶意西幻想着口嗨，“不会啊只给哥哥操烂我的骚逼。”
电话里的呼吸声加重，商泽又把电话挂了。
叶意西满意地在床上滚了两圈，一想到商泽可能对着他的照片射出来，就兴奋得不行。
雨越下越大，到夜晚也没停歇的趋势，窗外电闪雷鸣，紫色闪电划破漆黑的天际，叶意西缩在被子里发抖。
他整个人怎么都埋在被子里，解开手机屏幕给商泽打语音。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怎么了?”
“哥哥”叶意西语气颤抖，“打雷了我好害怕。”
话刚说完，窗外响起轰隆一声，叶意西没忍住抖缩了下肩膀，嘴里溢出哭声。
“别怕。”没法给叶茜实质性的安慰让商泽有点烦躁，他语气温柔地喊他，“茜茜，别害怕，哥哥一直陪着你。”
“呜”他第一次听见商泽喊他名字，声音还这么温柔，微红的眼角洇出湿意，“好，哥哥别挂电话。”
“睡吧，我不挂。”商泽低声哄他，“茜茜，晚安。”
叶意西阖上沾了晶莹泪滴的睫毛，把手机贴在脸边。
其实他不是害怕打雷，只是小时候一打雷下雨家里庄稼收成就不好，即使他什么也没做错也会遭到爸妈的一顿痛打，小时候总是祈求天气晴朗，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对雷声感到恐惧，即使是长大了，他一听到雷声也会把自己藏起来哭。
在脑子里思维发散想了很多，耳边传来手机里商泽独有的呼吸声，叶意西忍不住低唤，“哥哥”
商泽仿佛就守在他身边，很快回应他，“我在。”
叶意西嘴角缓缓放松，紧紧握住手机陷入睡眠。
夜晚不知道几点，窗外的哗啦啦的雨声都停了，只有遗留的水滴砸在窗台上的嘀嗒嘀嗒声响。
叶意西猛地从梦里惊醒，下意识喊了一句，“哥哥”
“茜茜。”手机里有人应他，“我还在，睡吧。”
一颗心落回原有的位置，叶意西这次是真的睡到天亮了。
他点开手机，发现他和商泽通了九小时语音电话。
叶意西给商泽打字，“哥哥，昨天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了?”
商泽这次没秒回，他算了一下时间，e国那边是凌晨三点左右，估计是在睡觉。
四小时后叶意西才收到回复语音条，商泽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磁性，“不会，还有在下雨吗?”
“已经天晴了。”叶意西打字问，“哥哥，你为什么好久没发健身视频了?”
商泽直接打语音电话问他，“你很想看?”
“嗯嗯。”叶意西忍不住点头，“想看哥哥的腹肌。”
“知道了。”商泽带着一丝笑意说，“这么馋，晚上发给你。”
当天晚上，叶意西果然就收到了商泽私发来的视频。
商泽没穿上衣，在腹肌凳上做卷腹，手机夹在大腿间，离裆部很近，头上灰色帽檐压低，只能看见锋利清晰的下颚线。
他在视频里快速做了一分钟卷腹，呼吸都不带喘的，腹肌带动身体卷起，漂亮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随着动作一次次靠近镜头，叶意西慢慢注意到商泽胸肌也很大，他看完视频脑袋都有点缺氧了。
叶意西激动地给商泽打电话，“哥哥！我好喜欢你做这个。”
商泽慢慢问，“喜欢我私发给你，还是发视频?”
他有点自私地想，不想让别人也看到。
叶意西慢慢撒娇，“那哥哥以后都私发给我嘛?”
商泽笑着说，“说几句好听的。”
他巴眨巴眨眼睛，声音放软拉着嗓子喊他，“哥哥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商泽哥哥了”
“好不好嘛我想一个人看”
“哥哥答应我好不好”
贴在耳边的手机传来浅淡地呼吸声，商泽还在就是故意不说话。
叶意西不满地轻哼，把手机放在床里，双手合拢在嘴唇前圈起，慢慢靠近手机，小声喊了一句，“老公。”
屏幕里有人深吸一口气，商泽声音沙哑地说话，“别勾我了。”
“那哥哥就是同意咯?”叶意西甜甜地对着手机问。
“嗯，答应了。”商泽说完，抬手转了六位数过去。
“哥哥?”叶意西惊讶，“给我转这么多钱做什么。”
“零花钱。”商泽声音淡淡的，“喜欢什么就买。”
叶意西不想收，“太多了，而且我和哥哥谈恋爱又不是为了你的钱。”
“听话。”商泽语气不变，“收着，花完了和我说。”
“那好吧。”叶意西点了接收，但他也没准备花，先暂时收在钱包里，“谢谢哥哥。”
叶意西三条围巾织了一个多月，终于完工了。
他给苗苗姐和小妮姐织的围巾都米白色的，给商泽挑的是奶灰色的线，每条围巾他都有认真织，但还是私心在商泽那条围巾收尾织的x字旁多织了一个爱心。
连带着最开始钩织的那个西瓜团子一起寄给商泽。
商泽收到快递就给他打了电话，“茜茜织的?”
“对啊。”叶意西主动问，“哥哥喜欢吗?”
商泽无奈问他，“脑袋怎么想的，夏天送围巾。”
“提前送你嘛，冷了就能戴了。”叶意西开始想象，“哥哥看到它就能想到我啦。”
商泽莫名问，“只给我织了吗?”
“是啊。”叶意西毫不犹豫肯定，他给商泽做的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的。
“很喜欢。”商泽突然笑着说，“茜茜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叶意西怔了一瞬，从床上坐起来，“你要回国了?”
“嗯。”商泽说，“其他事情都处理好了，过几天参加完荣誉典礼就毕业了。”
商泽拿着电话坐在工作桌前，听着手机里的人陷入一瞬的沉默。
“怎么了，茜茜?”商泽语气放缓问他，“不想见到我吗?”
“啊?！”叶意西回神立刻说，“我就是太高兴了，有点紧张。”
“别紧张。”商泽已经开始想以后的事了，“你不是没在学校里住，我家就在京市，到时候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又慢慢说，语气性感低诱，“茜茜不想和我试试吗?”
“想想啊。”叶意西脸色发红，腿心有点发痒，在床上默默交叠双腿，“我就是害怕万一万一哥哥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会。”商泽语气笃定，“茜茜长什么样我都喜欢。”
“好哦。”叶意西心里藏着事，胡乱应下，“那我等哥哥回来。”
挂断电话前，商泽问他，“茜茜，有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叶意西自己都没察觉到低落的语气，把电话挂了。
商泽刚被挂电话，紧接着一个电话打进来。
那边还是语气恭敬的女声，“商少。”
“嗯。”商泽声音淡淡的，“都办好了吗。”
方艺公事公办地说，“已经派人把碧海山宅的另一间主卧都重新装潢了一遍，按您要求都装饰成仙气公主风，各品牌夏秋季的新款裙装也已经放进衣帽间，照片已经发到您手机里了，您看还有什么需求?”
商泽应了一声，“暂时没事，麻烦了。”
方艺等商泽先挂电话，“应该的。”
商泽察觉叶意西最近频繁给他打电话，虽然叶意西一直都很黏人，但是叶意西太笨了，近几次总是说一些憧憬未来的期许，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有一次叶意西忍不住问商泽，“哥哥你讨厌gay吗?”
“嗯?”叶意西这次难得没有拐弯抹角地说他回国了要好好吃饭之类的话，商泽想了一会儿，“一般，谈不上喜欢。”
“为为什么呀?”叶意西屏住呼吸，紧张地抓紧手机。
“圈子里有个朋友。”商泽放下笔，向后靠在电脑椅靠背上，“他网上交了一个女朋友，各方面都符合他的要求，只是相约见面的那一天他对象没有出现，他单方面被删了。”
“然后呢?”叶意西语气微颤。
“查个人很容易。”商泽语气不明，“他的女朋友不过是一个他公司的下属，男的。”
“我这朋友长得还不错，这男的原本想上他，后面收了我朋友转的一些小钱，尝到了甜头，利欲熏心后就一直吊着我朋友，我朋友总归也不是傻子，约出来见面失败后事情也就败露了。”
商泽淡淡评判，“这圈子里的人心思不仅多，还挺脏。”
叶意西脸色苍白，指尖发冷，一颗心落回谷底，还好商泽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他极为勉强地笑着说，“这样啊，我就是随口问问。”
他又有点不死心地问，“那哥哥为什么和我网恋呀，不怕我骗你吗?”
商泽慢慢反问，“那茜茜有骗过我吗?”
“没有。”叶意西下意识否认，“我不喜欢骗人。”
“嗯。”商泽应声说，“相信你。”
商泽又说，“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喜欢的最重要，茜茜，我回国能见到你吗?”
叶意西拿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发抖，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商泽对他越信任越温柔，他没来由的心越痛，“可以，哥哥我会等你。”
“好。”商泽问，“那茜茜会来机场接我吗？”
“我”叶意西慌忙扯了一个谎，“我这一个星期有竞赛小组讨论，可能没时间。”
“学业重要。”商泽表示理解，“那我回国后，你一有时间就和我见面好吗?”
叶意西麻木地回应，“好。”
挂断电话前，商泽又问他，“今晚还有话和我说吗?”
“没了。”叶意西无力地垂下手臂。
商泽上飞机前还在和叶意西通电话，“要和我见面了，开心吗?”
“开心啊。”叶意西语气佯装扬起，“很想见到哥哥。”
“嗯。”商泽又不经意地提醒他，“有什么事，我们见面说可以吗?”
“可以呀。”叶意西把手捂上漏风的心口，里面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发疼，他忍住大口喘气的冲动，语气虔诚认真，“哥哥，一路顺风。”
通话结束，商泽把电话关机，他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漆黑反光的屏幕。
这次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