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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西洲沐浴出来,荀宝给他擦拭头发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公子,您是怎么知晓夜东楼在山河镇?”
“鸡鸣狗盗之徒,蝇营苟且之辈,以为躲在黑暗之中,就能遮掩住身上的肮脏恶臭,殊不知就他那一身腐臭气息,黑夜也遮掩不住!”席西洲哼了一声。
尽是不屑和看不起。
夜东楼武艺不俗,可惜人品极差,好好的人不做,一定要做人人喊打的江湖淫贼。
“……”
荀宝默然。
自家公子骂起人来是真厉害。
把一教教主贬的一文不值,狗屁不是。
这一夜,席府格外安静祥和,就算对南风有太多好奇,丫鬟、婆子们也不敢议论,毕竟在这府里多年,就算主子不在,但规矩森严,犯错会被责罚,而犯了大错之人,被打了板子拉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们不敢议论,不能妄言,只须做好分内之事。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身本事无处施展,也会让人憋屈。
好在如今终于迎来了主人,她们的将来……
管家说了,全凭南姑娘决定,若南姑娘瞧着她们谁顺眼,用的顺手,这次出门就能跟着去伺候。
至于忠心,从进这个府门开始,所接受就是洗脑式的告诫。
“为主而生,为主而死!”
“能到主子身边伺候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待接受了这些,会升级到士为知己者死。
他们一直在等,等的心口有些枯萎了,才等来一个比他们还凄惨的女主人。
伺候南风那几个丫鬟、婆子是真觉得南风比她们惨,那一身的伤痕,可是才一下晌午,就不敢小瞧南风了。
公子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他们太清楚,温润如玉、君子端方,对人客气温和,却是疏远淡然,从不与人深交。男子倒是能与他并肩而行,女子……
他从未让任何女子靠近过,更别说扯着他的衣袖进了席府大门,同坐一辆马车,住了这当家主母才能住的后宅主院。光那一院子的兰花、后院的桂花林,一年下来打理收拾,得四五个花农不停的忙碌,才能整理的干干净净,不留虫害,所需费的银子就更不用说了。
种种迹象都能表明,这南姑娘不一般,至少在公子这里不一般,且十分重要。
未来的主母,可不得好生伺候着。
宁静的夜,也有人睡不着的。
山河镇一家简朴的客栈屋子内,冯善正在煎药,时不时朝炕那边看一眼。
大哥冯拓举着油灯,大夫正在给老爹施针,因为太疼了,老爹偶尔会呻吟一声。
他不免又想起今晚那个姑娘与那个长的像仙人一般的公子。
其实他们真来一场胸口碎大石,也赚不了一两银子,看热闹的人,能给个三五文都是客气的了。
有了这十两银子,才能请到山河镇最好的大夫来给老爹看诊、抓药,希望老爹能熬过去,活下来。
就算不是亲爹,却是收留了他们兄弟两人,带着他们讨生活,没让他们饿死在外头。
看家本事也全部交给了他们。
这一路走来,他们其实也是赚到一些钱的,可老爹身子不好,处处需要银子看病抓药,才一点都没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