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顶了顶牙槽,转身找到砍柴刀,顿了顿把弯刀也带上,朝村子里走去。
本停了两日的风雪,忽地又大了起来。
“……”南风轻轻呼出一口气。
脚步更快了些。
看着雪地烂泥里,那慢慢蠕动的影子,像一条虫子,没了骨头。
一眼,她就认出来,那是黑狗儿。
她瞬间便知道,他被人欺负了。
黑狗儿爬着,到了破碎的罐子边,捡起碎片,慢慢的往脖子上移动,眼泪落在手背上。
刚要用力,就感觉到有人揪住他头发,给了他一巴掌。
“……”
他抬眸,见是南风。
她眸中都是愤怒,还有一种说不出,让人害怕极了的愤怒和戾气。
南风又给了他几个巴掌,把他脸打的红肿,她本来有些好起来的手心,又磨出了血,都染在了黑狗儿脸上。
“既然连死都不怕,就给我站起来,带我去找欺负你的人,他们怎么对你,你就怎么给我还回去!”南风沉沉出声。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南风姐……”黑狗儿哑着嗓子轻唤。
南风把弯刀丢他面前,“拿着这个,今日砍死一个,你赔命,砍死两个,我跟着你一起赔命,砍死三个,咱们就赚了!”
“……”
黑狗儿吓住了,忽地叫出声,“不,我不要连累你!”
一个劲的摇头。
他的南风姐是好人,他命贱,死不足惜。
不能连累南风姐。
南风看着他这个样子,气也不是,怒也不是,索性掰碎了跟他说,
“蠢货,谁叫你真砍死他们,咱们拿着刀是吓唬他们的,也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光脚不怕穿鞋,敢欺负我们,就要准备好被咱们拼了命反击撕下一块皮肉,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他们下地狱!”
“……”
黑狗儿惊呆了。
“说吧,是不是郁家那几个狗杂碎欺负你!”南风问。
南风骂人,真是飒到爆起。
面上十分冷静,双眸也很冷静,可就是让黑狗儿觉得,该是这样子,他南风姐就应该是这样子,不容许任何人欺负的。
慌乱、无助的灵魂忽地就找到了栖息的港湾,被人欺负撒尿浇头,万念俱灰活不下去,瞬间有了支柱。
有了撑腰的人,那丢失的胆子也回来了。
“是郁奎!”
郁奎,郁成昆那狗贼、戴氏那白莲婊的儿子。
“起来,拿着这把弯刀跟我走!”南风把弯刀递上。
黑狗儿咬牙,接过了弯刀,跟在南风身后。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要我喊他们爹,钻胯裆,一起打我,往我身上尿尿……”
南风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黑狗儿。
神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