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日头高升,莲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杜氏拉着她的手,小心地嘱咐着,“大丫头,不是为娘的唠叨,那事得抓紧。”
她有些羞赧,点点头,不言语,心中也有些期待,他和风哥哥的孩子会是何模样,会不会如他一样整天板着个脸,哎呀,可千万不要啊!
胡思乱想着,王府就在眼前,宫嬷嬷扶着她下马车,两人正要往里走,墙角边突然冲出一个男子,一身邋遢。
那双眼满是复杂,似疯狂,似愧疚,直直地往她身上扑,董方一个飞腿过去,那人便被踢得老远,陷进泥里。
“住手。”
莲笙见董方正要上前再补一脚,急急地开口,那人她刚才认出来了,正是以前后端门时给她家送过柴火的大牛!
大牛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突然一个老婆婆颤危危地跑过来,将他拉起来,两人对着她磕头请罪。
老婆婆抖抖嗦嗦地求情,“王妃饶命,这大牛后生……刚死老娘,爹瘫倒在炕,婆娘跟人跑了,才犯了疯病,脑子病糊涂了,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不要怪罪。”
“无事,本妃不会怪罪于他,老人家,快将他带回去吧。”莲笙看着那老婆子,隐约记得是后来搬到她家对门的张婆子。
张婆子瘦小的身体扶起高大的大牛,步履蹒跚地往回走,莲笙一使眼色,董方便派了两个侍卫跟上去。
刚才大牛冲过来的时的眼神,她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是个正常人,再说便是他疯了,为何跟到王府门前撒野,后端门离摄政王府可不顺路,此地也不是寻常百姓该来的地方。
她盯着那俩人的背影,那张婆子正好也回头看她,浑黄的眼珠子饱含沧桑,将她看得认真,那一眼,太多复杂!
那大牛低着头任那张婆子扶着,两人走着走着,他突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张婆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好好的一个后生,哭得跟个婆娘似的,“哎呀,你这个后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便是有再大的理由,也不能起那坏人的心思,今日幸好是我老婆子碰到了,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把命搭进去吧。”
大牛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么隐秘的事情她如何得知?
“后生啊,老婆子我奉劝你一句,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如果你真如那人所说,污了王妃的名节,只怕是不仅自己丧命,你那老父也不可能独活。”
“可是……那人不是这样说的,再说也不算污名节……”他喃喃道,那人只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王妃诉说一下往日的情份,便可以替他医治父亲,并保证事成之后,给他们一大笔银子,护送他们远走高飞!
张婆子冷笑起来,也是个蠢的,真是个傻子!
可见还是存有非份之想,图财之心,才能被人利用,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她摇摇头,站起身。
“老婆子我言尽于此,要怎么做看你自己,自寻死路也没人管你。”张婆子丢下一句话,颠着脚慢慢地走了,只留下大牛一个人坐在地上如同痴儿。
王府跟着的俩个人相视看一眼,正要出手,便见突然冲出两个黑衣人,抓着大牛就跑,两人赶紧追上去。
可惜迟了一步,等他们赶到时,那地上只有大牛瞪大双眼的尸体!
霍风回来听闻此事,脸黑得如冰窖,紧紧地盯着下面跪着的人,董方跪在前面,那两个侍卫跪在后面,还有几个暗卫,统统都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