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冰冷空荡。
关上房门之后,蓝缇斯才用手指拨了拨顾长安的小尾巴,试图让有点蔫的小兔子恢复精神:“可以说话了。”
进入教廷时雷枭停在蓝缇斯肩膀跟了一段路之后,顾长安就让它自己去飞着玩了,因为觉得一直让存在感这么强的一只鸟停在蓝缇斯肩上看起来似乎有点影响形象,况且雷枭估计也不会觉得舒服。
所以顾长安现在连个一起郁闷的小伙伴都没有。
“从小就在这地方长大,怪不得长成现在这样的死闷骚。”顾长安转身咬了一口蓝缇斯的手指尖,又像是只死兔一样趴在他肩上,“下个月的仪式是什么东西?”
“教廷决定提前把辉煌之剑交给我。”蓝缇斯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扣,“象征下任教皇的继承权。”
突然之间谈到“继承权”这种字眼,顾长安稍微懵了一下:“继承?不是说你还年轻吗,这么早就准备这事?”
“只是确立而已,正式接任还很远。”
接受了这个说法,顾长安紧接着警惕地又问出一句:“第二个问题,你脱衣服干什么?”
“换衣服。”相当敏锐地察觉到顾长安想了什么方面的事,蓝缇斯也不急于换上新衣,而是光.裸着线条流畅的身子,轻戳了一下顾长安的耳朵,“想象力不错。”
——还不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在顾长安的腹诽中,蓝缇斯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洁白典雅的衣袍,将其穿上。
仅仅从蓝缇斯穿的过程就能看出,这套衣服穿起来很麻烦,而以前蓝缇斯从未穿过这样的服装,几乎都是有些类似教廷骑士团的服装类型,既带有宗教的风格又方便行动。
在蓝缇斯整理好衣服站在顾长安面前时,顾长安有些呆滞,他甚至怀疑站在面前的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
虽然主观看法占了大部分,但顾长安对于蓝缇斯的印象一直都是“闷骚,有点圣母,性.癖清奇”这类词汇,看起来好像不太接地气,但也绝不是高高在上。况且蓝缇斯总是在些边缘的地区走动,行事作风与衣着也非常低调,所以在此之前他也从没见识过蓝缇斯在群众心中的地位。
至于现在,蓝缇斯穿着这身繁复尊贵的银白法袍,只有袖口等边缘部分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类似荆棘的纹路加以装饰,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几乎不会有人怀疑其身份的不凡。那双银灰的眼瞳不带情绪地扫过来,甚至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顾长安立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怀疑,也许很少会有人比蓝缇斯更加适合领袖、统治者这类的身份
可惜要加上一个大前提:只要这家伙保持住正常状态。
见顾长安难得盯着自己看得这么认真,蓝缇斯有点意外:“喜欢?”原来球球偏好这种装束。
他个人对穿着打扮没有什么喜好,只不过如果可以自由选择,大多还是会选之前那些便于行动的服装。
“你怎么话这么多,换完衣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于是换装之后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饲主带着兔子大人去教廷内部认路,顺便拜访各个主教以及驻廷骑士团长。
这次不像是刚才进入王城时那样场面正式,所以蓝缇斯把顾长安放在自己头顶就走出了房间。
不夸张地说,他们走到哪就被人注意到哪。每一个路过的教廷人员都因这一幕而看傻了:尊贵的圣子神情冷淡地走在道路上,头顶却趴着一只不足巴掌大的小白兔,竖着耳朵打量四周,看起来软乎乎毛茸茸的。
他们想:这他妈真是见了鬼了,我们的圣子竟然开始走可爱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