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很热情地说几天前有我大学的同学打过电话来,他们就给了他我费城这边的电话。
总不能责怪别人的尽心尽责,马显平花言巧语的口气再加听上去诚恳老实的态度,任谁都不会起疑心的。
我的背上陡然升起一阵寒意来,大白天呆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我发现自己居然一身冷汗。
要从系里认识的人那里打听到我订了婚,拿到我boston办公室的电话并不难。
要直接骗过公司前台拿到费城分部的电话,而且套出话来准确地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就绝对是刻意为之了。
再联想到前两天到陈咏歆那里去大闹的沈立东,我的头都快要炸了。
这些男人一个个的太有空闲了!不好好地花心思在自我素质的提高上,到处变着法子去追踪人家女孩子,还能有比这更无聊的没有?
总算拎着一大一小两箱子的行李回了boston,这个冬天又冷又长,好像永远过不完似的。
而boston比费城更往北一些,一出机场,我在车上就止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把头往后一仰,哀叹道,“完了,费城都已经开始转暖,眼看着进入春天,我这一回来,等于又进了冰窟!”
henry一边开车一边看我,“再抱怨把你送回费城去,tom肯定欢迎你,henrik付你工资,不从他账上出,免费劳力求之不得呢!”
回boston前henrik就跟我说过了,准我先回家休息两天,不用急着来上班。
老实说,提到回去上班,我就又想起马显平的那个电话来,心里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老天,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要去看精神病医生了!
我偷偷瞄了henry一眼,他正认真开着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最近又有什么新电影正好一起去看,
仿佛前几天跟他说过的陈咏歆沈立东以及马显平的事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我拉拉他的袖子,“我要问你件事。”
“嗯哼,什么?”
“你上次圣诞节说的那个事,当真吗?”
“说过很多事了,哪一件?”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件事在心里已经琢磨好几天了。从圣诞节订婚后,他再没提过结婚的事。
现在是我要放下架子来旧事重提,也不知人家有没有改变心意,多尴尬啊。
“这个,嗯,就是你说不定日期的那个事,如果现在我愿意了,你还愿意吗?”
静默了好几秒,没有回答。心里直打鼓,这是什么意思?同意,不同意?
实在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他,正对上笑容和煦的一张脸,在这明媚的阳光里,让我的心没来由地安定下来。
“我记得那个时候,犹豫的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要问我愿不愿意?”
“呃,这个,已经四个多月过去了,当然再要问一遍,说不定你改变主意了呢?”
我想了想,咽了咽口水,又补了一句,“我不是逼婚哦,你当然有权改变主意的。”
“我已经三十几岁快四十岁的人了。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对结婚这样的事,会随便改变主意的么?”
这么干脆的回答,倒是令人突然迷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