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深处，似乎有种力量正在释放。
那种力量并非血脉之力，更像是封印在体内的某种能量。
最令他震惊的是，那种力量释放出来，竟然瞬间便完美的融入了她的身体，完全转化成了她自身的真气。
不对，或许不能说是转化，仿佛那力量原本就属于她，只是在某个时候因为特殊的原因而被封印，而今时机到了，它正缓慢释放，缓慢苏复！
“难道是因为吃了圣宗级海味，得到那些精气，刺激了她体内沉寂的血脉吗？”
他暗暗思量，却又否定了这种猜测，因为这太过天方夜谭，也根本不合理。
“应该是她自身的累积到了这个点，本来就要复苏了，碰巧这些精气帮助她冲入极境，达到了那个点！”
君无邪看着她，此刻的苏小小九连气质都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的身上有秘密，他是隐隐能猜测到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两年之中，一直都保持着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模样。
她似乎长不大。
造成这种原因的，要么就是身体有隐疾，要么就是身体里面藏着别的秘密，因特殊情况而导致这样结果。
“小小的血脉与体质有些骇人，她刚才吃的扇贝肉并不多，就很小的一块，说来不可能帮助她冲击极境才是。那些精气一部分淬炼了肉身，剩下的她竟然将其无损地转化成了自身真气，并且是在短短片刻之间！”
君无邪很清楚这点。
他自己是修炼肉身的人，可以将生命精气无损吸收变成自身的血气。
但是对于其他的武者来说却是做不到的，能转化十之一二便是上限。
可是，小小她竟然可以将摄入体内的血肉精气，百分百转化成自身的真气，这令他很震惊。
“你们都退开些！”
君无邪大袖一挥，金光冲霄。
黄金血气滚滚，凝聚成直径十米的血气圆，将苏小小笼罩了起来。
血气圆很厚，金光闪烁，使得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了。
他刻意如此，不想让人看出苏小小蜕变的过程。
一个武者，应该尽可能守住自己的秘密，被人过多地了解，绝非好事。
别人看不到，但是他却可以看到。
苏小小身后的虚影越来越凝实了，渐渐的就连容貌五官都变得清晰。
那是个气质高贵、柔美，眼神很深邃的女子。
她的五官几乎与苏小小一模一样，只是显得成熟与知性，没有苏小小的稚嫩与青涩。
活脱脱的就是个成年苏小小的样子。
看着那女子虚影，君无邪只觉得，仿佛她就是天地生机之源泉，是世间生命本源的载体。
那种感觉非常的奇特，震撼他的心灵。
心里不禁有种奇异的感觉，便是一具白骨放在她的面前，都能在她的生命气息下，快速生长出血肉来。
“是她，原来是她……”
君无邪的脑海里响起了世界树略带情绪的声音。
“是谁？”君无邪心中一愣，道：“世界树，你认识小小身后凝聚出来的女子虚影？”
“认识。”世界树的声音像是在回忆：“她的样子，我都有些模糊了，快记不清了，但是她的生命本源气息，却是世间唯一，不可复制，不可模仿……”
“她到底是谁？会不会夺舍掉小小的思想意志？”
君无邪心里有些不安，从世界树的话中，他得知那女子虚影是曾经在某个时代真实有过的人物。
而今这般显化是为何？
她难道意志不灭，要寻找新的身体夺舍吗？
“本是一人，何来夺舍？无论是时间长河的上游，还是如今这时间长河的下游，不过都是那一朵花而已。她曾为诸天而祭献自己，枯萎在长河上游，这悠悠岁月，终于又再次绽放了……”
“你是说，小小她是无尽岁月前某个强者的转世重生？”
“应该不是转世，而是当年她虽祭献自身，却并未真的殒灭……”世界树说到这里微微沉默，而后才说道：“你可问问药王宗，她究竟是何来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没有亲生父母的，怕是药王宗捡来的吧。”
君无邪：……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世界树的说法，简直令他难以置信！
按照她的说法，小小本不是小小，而是某个时代的强者未曾彻底殒灭，重新凝聚了自己的肉身？
只是，她的情况很不好，凝聚肉身出了岔子，变成了婴儿？
就如他当年的情况一样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应该是保留了以前的道果。
而今血脉复苏的同时，那封印的道果也开始复苏了。
那释放力量的是她以前的道果？
“我当年始终不相信她会真的殒灭，生命女神怎么可能会殒灭。她毕竟是先天生命本源孕育出来的古神，当年功参造化。只要诸天不灭，她的本源便不会殒灭……”
“你是说，她当年是位神灵？”
“可以这么说，她是位古神，但古神只是一种称呼，并未境界，与你了解的修炼到神之境界的生灵完全是两码事。”
“那她当年到底什么境界？”
君无邪非常好奇，小小以前有多厉害？
世界树说道：“以你现在的眼界与认知，便是说了你也不明白。将来等你到了那个高度，你自会明白的。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可以告诉你，生命女神比你祖师要高出一个层次。”
君无邪：……
他很无语，这满足了个啥的好奇心？
祖师什么境界，到底有多强，他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从世界树的话来分析，他可以肯定的是，祖师绝对不可能只是位半圣了！
“看来祖师身上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恐怖的多，难怪他最终能摆脱至暗的浸蚀！莫非他也是曾经某个大人物生命的延续，亦或是活出了第二世？”
君无邪想了很多，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这一切。
“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他突然觉得这很不正常，身边遇到的这些人，跟他有交集或者纠缠的人，比如叶清雪，比如祖师，现在又多了个生命女神。
未来，还会不会有其他根脚惊人的？
那些不显山不露水，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突然某天就觉醒了，然后成了大人物的第二世！
“到底是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摆弄我的命运，还是在摆弄他们的命运？使得我与这些根脚惊人的人皆有了很深的渊源，如此下去，很多的事情便只能身不由己……”
他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
自从遇到叶清雪，已然身不由己了。
他早已卷入了未来将会出现的巨大漩涡里。
祖师，或者是苏小小，是不是也与那个巨大漩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