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情深不寿,好一个来世无忧,罢了,希望她来世能平安喜乐。”
萧胤抬起手将手中拿着的郑妍留下来的纸,取了火折子烧了,随后洒到了江面。
“传令下去,将郑姑娘的尸骸厚葬。”
“寻访郑家人的遗孤,若没有,就将郑家人死去的那些遗骸通通从乱葬岗上找出来,在扬州城郊外选一片风景秀丽之地,将他们一家人好好安葬了吧。”
“是,王爷!”
顾九龄经过这一出变故,不禁心头颇有些感叹。
人这一世间该经历怎样的曲折离奇,才能获得平安喜乐?
有的人一辈子都活在了最痛苦的那一刻,与其这样,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萧胤脱下自己的披风遮在了顾九龄的肩头,轻轻拍了拍道:“不必多想,有些事情总得去面对,走,回京。”
萧胤一路上连着换了几艘帆船,甚至在半道靠着岸又走了陆路,紧跟着又走了一段水路,终于在二十天后抵达了上京的码头。
随同萧胤而来的,还有那些从扬州带过来的罪犯。
曹家的管事,参与私盐贩卖的曹家宗亲,一家子人被串在了一起,送到了上京。
与此同时曹国公也来到了上京,垂垂老矣的年纪,亲自负荆请罪,据说曹淑妃在养心殿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晕了过去。
之前查到的曹家人的账册无关轻重,郑家人的账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账册的最后一页涉及到七杀谷的事情,萧胤撕了下来,将其余的东西呈给了隆庆帝。
龙颜震怒,好一个江南的曹家,尽是欺瞒朝廷,走私私盐,而且还垄断江南八大水系的运输,整个扬州城都姓了曹。
甚至还杀了那么多的钦差大臣,各种证据顾康整理的整整齐齐,不愧是大理寺寺卿,铁面阎罗。
又整整过去了一个多月,曹家人终于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随后又派了新的官员去了江南,接管江南的盐商税务。
萧胤却躲在自己的王府,同顾九龄数钱。
这一次从扬州带回来的账册财脉有七成落入了萧胤自己的手中。
如今萧胤又派人在扬州安插了他的人,如此扬州有一半,属于萧胤了,这是隆庆帝所不知道的。
他理账,顾九龄发明了一种很独特的记账方式,那就简简单单的十个数字,将他的账目算得明明白白。
萧胤挑着眉看着顾九龄,不禁低声笑了出来:“我家王妃每次都令人惊艳,还有什么能耐是本王不知道的?”
“本王总觉得娶了你,就像是娶了一个宝一样。”
萧胤边夸边拿起扇子给顾九龄扇着小风,在她面前放了她爱吃的小食,就这样殷殷切切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