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康躺在那里乖巧的像个孩子,显然已经被顾九龄打了麻药,不过是局部的麻醉,上半身还能动。
左非尘吸了口气看着顾九龄道:“原来是顾二爷。”
顾九龄将手术刀递给了左非尘:“这一次你来主刀!”
左非尘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儿将手里端着的盘子丢出去,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顾九龄。
这些日子虽然跟着顾九龄历练了很多次,可第一次主刀,他还是有些慌。他一向是望闻问切,顾九龄的医术走的却是邪路子,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左先生,没事儿,都是自己人,你拿来练练手!”
不管是左非尘还是顾康,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哀怨。
“这位可是顾二爷,我若是练手,用下一个病人练手吧!”左非尘艰难的笑道。
顾九龄白了他一眼道:“正因为是自己人才拿来练手,若是别的病人,练坏了,找咱们赔偿怎么办?”
她将手术刀塞到了左非尘的手中,转身走到了另一侧,支起来一个架子,拉下来白布将顾康挡在另一边。
左非尘觉得这个长姐对亲弟弟绝对是真情流露啊!
他眉头微微一拧,定神看向了面前顾康的腿,认真起来,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止血钳!”左非尘如今的专业术语用得不错,顾九龄微微一笑将东西递给了他。
正因为是自己的亲弟弟,所以顾九龄才要避嫌,万一这一次手术不成功,兴许左非尘还能替她分担点来自于顾康的怨恨。
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
顾九龄在郊外买了一处宅子,将顾康送过去的养伤,也真的只给了他五百两银子,此外再也没有瞧过他。
直到半个月后,九月帮顾九龄梳头的时候说漏了嘴,顾九龄才晓得了顾康的一些近况。
“你说顾康最近在干什么?”顾九龄总觉得刚才九月说的话,她像是听错了似的。
九月忙笑道:“主子,您是不晓得,二爷最近当真是努力得很,用您给的银两除基本的日常开销,竟然全买了书籍,还专门坐在太学书院的窗下旁听先生讲读文章呢!”
顾九龄捏着簪子的手顿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说顾康拿银子全买了书?还去太学旁听?”
“是啊!如今二爷可长进了,每日里练字儿,学写文章,分外的努力,天天苦读到半夜都不带休息的。”
顾九龄觉得像是在听一个不可思议,光怪陆离的传奇故事。
老母猪上树都比顾康爱看书靠谱得多。
她淡淡笑了笑,还是同九月道:“坐在窗下旁听算什么事儿,也听不出清楚,先生也不能教他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