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都是极好的人,怎么生出来这么个东西?
若不是有她手中攥着的半支梅花钗,还有后颈上的梅花印,萧胤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母后!”萧胤吸了口气,冲宁安太后道,“柔儿不懂事,受了贼人蒙骗,一时间殿前失仪,信了奸佞之人的鬼话。”
“还请母后饶了柔儿吧!”
苏婉柔顿时哭晕了过去,萧胤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宁安太后冷笑了出来:“老九,哀家晓得你护着你府里的女眷,可如今血都溅到了哀家的脸上?你到底将哀家的脸面放在何处?”
萧胤冲宁安太后磕了三个头:“母后,下山的路不好走,明日一早儿臣送母后下山回城。”
四周的人顿时惊了一跳,睿王这近乎胡言乱语,前后不搭边儿的一句话,却是让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肉跳。
宁安太妃也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萧胤,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方才还说他的人封住了下山的路,不晓得他究竟带了多少人来,若是逼得他急了,对自己很不利。
这个小畜生!不就是仰仗着自己之前的滔天战功,在军中颇有声望,想杀他怕引了军中诸将离心,不然焉能让他活到现在?
果然不是她亲生的,其心可诛!
一时间,揽月庭里鸦雀无声,这一刻所有人都怕了,果然萧胤是个疯子。
宁安太后脸色微微沉了下来,随后叹了口气:“罢了!她是你府里头的人,她不懂事你也有过错和责任。”
“身为府里头……”宁安太后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苏婉柔这个玩意儿,妻不妻,妾不妾的,她顿了顿话头,“那般编排自己的主母,委实不妥。”
“罢了,哀家累了,你的家事你处置好!”
“儿臣谢过母后!”
萧胤又冲宁安太后磕头,随即起身冷冷看向了跪着的杜鹃。
“来人!拖下去杖毙!”
四周贵族的女眷们都不敢说什么了,这可是佛门重地,说杀人便杀人,竟是连一刻也不缓。
杜鹃顿时面无人色,大哭着求饶,可说出来的话却根本不成句子,不多时便被拖出了揽月庭,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苏婉柔也被萧胤命人带了出去,这一出子大戏看完后,人们也都散了。
顾九龄垂手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脸上的神色倒也从容。
一边的令和长公主看向了她,顾九龄察觉到了,抬起头冲她笑了笑低声道:“令公子的病,我这几日就去瞧,若是我家王爷责罚我,等过几日一定去瞧。”
令和长公主松了口气,不过看向顾九龄的眼神带了几分关切,甚至是同情。
不晓得当初她急着嫁进睿王府,图什么,显然整个睿王府都没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