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悬中空,姜冕靠着贺恂吃烤鱼。
不得不说贺恂确实是个野外生存的好手,就算是一片漆黑也能精准地在河里摸上两条鱼来。
姜冕说:“你这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还没人来找我们?”
贺恂还沉浸在老婆失而复得的余韵里,他看了看上游方向,说:“或许咱们被冲得太远了,他们还没找过来。”
他话音刚落,姜冕就看到对岸悬崖上出现了点点火把。
他把吃了一半的烤鱼塞给贺恂,自己站起身来,看向了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的对岸。
悬崖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不多时便有人带队下来了。
来人竟不是高桥,而是沈遇。
自从和离之后沈遇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他面容疲倦,却依旧站得笔直。
他默默地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没有任何询问,只说:“陛下请回吧。”
贺恂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姜冕的手,他点头:“走吧。”
姜冕感受着手上的触感心绪万千,他到底没有松开贺恂的手。
沈遇深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不由提醒道:“太后娘娘可是很担心陛下呢。”
贺恂拉着姜冕走在前面,他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娶任何人了,高若雪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
既然做母亲的不顾儿子的感受,那么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必太顾及母亲了。
高若雪自从知道自己弟弟逼着姜冕跳崖,紧接着自己儿子也跟着跳下去之后就颇为不安。
她在自己的营帐里不住的踱步,还不忘数落着高桥。
“你未免太心急了,你不知道姜冕在恂儿心里是多么重要,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呢!”
高桥被姐姐说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忍不住反驳道:“陛下现在被一个娈童迷得不务正业不说,甚至还公然顶撞您……”
高若雪却不高兴高桥叫姜冕“娈童”,她皱眉道:“那也不是你逼着他跳崖的理由!”
高桥也不高兴起来,他皱眉:“太后娘娘您怎么也帮着那娈童说话,难道您真忍心看着陛下因为此事受后世诟病吗!”
高若雪沉默了,她自然是不想的。
高桥见姐姐不说话,还以为后者是被自己说动了,他继续说:“姐姐虽然现在贵为太后,可到底还是咱们高家的女儿,理应多为高家考虑。”
太后说:“哀家已经为高家尽心尽力了!”
高桥却不这么认为:“姐姐若是真为家族着想,当时就该让大哥哥的女儿给陛下做后妃。”
“恂儿不愿意,哀家又有什么办法。”
“太后是陛下的亲娘,您要是执意让他娶了咱们高家的女儿,他又能说什么呢。”
“恂儿已经让高家子弟都在朝堂上谋得好差事了,他也不算愧对哀家。”
高桥却重重的叹息一声,他说:“姐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咱们虽然在朝堂上无人能比,可这后宫若是没人给陛下吹吹枕边风,也是不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