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彧错愕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什么病啊?”
“就是...那口儿...那玩意儿。”
彭彧顿了一会儿,赫然如梦初醒:“我草!怎么突然提这个了?”
我手指在他俩之间来回扫过:“因为...你们不是那个嘛...就是那种关系...”
彭彧的表情像吃过酸葡萄似的,嫌恶地嚷叫着:“哈?!你脑子是有洞吧?你的眼睛是坏成怎样才会看出来的?”
我一怔,尴尬地探问他:“难、难道不是吗?我误会了?”
“何止是误会了,你简直是脑子进水了!”彭彧激动地抨击着我。
“我说,”彭彧身后的那位男士懵然地探过头问,“我咋听不懂你们说啥呢?”
“没事,他只是没睡醒。”彭彧避过了这个话题,把锅里的肉汤舀到破旧的碗里,脸色铁青地把汤递给我,似乎想用食物堵住我嘴巴。
他们找了地方坐下,各自开始了一顿简单的午饭。那男的不知从何掏出了几个包子,顺手给了我一个。
“还没介绍呢,我叫黄赋文。”
“刘末年。”
我咬著包子狼吞虎咽地咀嚼,身体很久没有吸收过食物了,空荡荡的肚子突然被填满的感觉简直如起死回生般,满载了感慨。
我再尝一口肉汤。果然,饿著肚子吃的东西都出奇地美味,那碗肉汤大概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汤了,调得正好的咸度,带出肉的鲜甜,无论汤还是肉都分外可口。
我饶有兴味地问:“这是什么肉啊?不像猪肉,也不像羊肉。”
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摆出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却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就没有追问下去。那天彭彧带着我到外头转悠了一会,原来除了他们外,还有许多人在那儿搭了帐篷,一群人密集地聚在一块。乍一看,根本就是个难民营。不过看到如此多同病相怜的老百姓,且今后能依傍著彭彧和赋文,心头的无助感总算是暂时消失了。
说起赋文,彭彧也跟我谈起了和他相识的经过。
原来他们是逃难途中认识的,两个都是孤家寡人,所以相约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不过彭彧提过,赋文其实是个有家室的人,只是妻子早逝,留下一对儿女给年迈的母亲照顾,自己则为了养家糊口而远赴北平工作,才在此般生死关头的时候也未能来得及跟家人相聚。
总而言之,赋文对彭彧的性.癖一概不知,也难怪彭彧如此责怪我了。
跟彭彧重逢的那一晚,在帐篷外,他终于问起了那个不可触及的地方。
那不是始于什么□□,也不是起于什么契机,就只是单纯的,让憋了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罢了。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我试着啄磨一下语言,虽然是难以启齿的事,但也不是绝不能开口道出。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包括我和林挚搬进老家,渐渐相爱,而后私奔的事。
彭彧作为我的听众,专心致志地把我这几年的经历了解过一遍。他中途频频点头,每每都会点到即止地给予反应。在我诉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彭彧感慨地叹道:“没想到你会走上和我一样的道路啊!”
我急着微微张口,想要反驳他:不是的,我跟你才不一样。
可是我却把话咽了下去,或许他说得没错,从前的我总爱嘲笑他为了没有结果的爱情而放弃得来不易的工作,但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为了爱情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