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华又说:“同□□人最难熬的地方是要遭人白眼,但今后你们攀上了我郭家,生活肯定畅通无阻。”
她面无表情地背过身说:“走吧,新生活要开始了。”
我扭头觑著老哥,不舍地紧抱他:“答应我,有空一定要来看望我。”
“一定会的。”说著,又拍拍林挚脑袋,“弟弟,我亲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他冷了你要给他披衣服,他饿了你要给他做饭吃,知道吗?”
我没好气:“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我的弟弟长大了,组织新家庭了。”
林挚害羞地埋首窃笑。
我让林挚先坐上轿车,趁最后机会向老哥交付最后一件事:“你也是,别让父母费心了。”
“怎么又扯上我了?”
“哥,作为一个过来人告诉你,喜欢就必须得去争取。”
老哥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嘴上却依旧不坦诚:“争取什么啊?”
“你的文怀小妹妹啊。”
话刚落下,老哥随即喷了我一脸:“我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年前吧。还因为她看不上其他女的呢,娘都要急死了,要是周老爷不取消婚约怎么办?一辈子不娶来单恋自己弟妇吗?”
“去去去!”老哥这回气不动了。
“我要文怀当我大嫂哦,别怂啊!你怂我看你不起。”
老哥一脸难为情的赶我走,看着大大咧咧,却意外的纯情,这方面倒是让我感到诧异,“是是是!你说啥就是啥,快去!你媳妇等着你呢。”还有自己害臊的时候爱拖人下水,也让我觉得讨厌呢!
司机把手提箱塞入车尾箱,我也紧接着坐上车里。车窗外的老哥欣慰地笑着,不舍之余也替我感到高兴。
其实不是的,老哥,新挑战才刚开始啊。
轿车发动,越驶越远,老哥的身影在我眼中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我长叹口气,紧张感开始从心底蔓延开来。当天跟父母吃完最后一顿晚餐后,我心虚的跟他们聊了起来。聊小时候的回忆,聊北平的生活,也聊亲朋好友的近况。
母亲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怀旧感到意外又高兴,对我每句尴尬的话题开端都能稳稳地接好。至于父亲,他一整天都没跟看过我一眼,看来那句“我没你这儿子”不是玩笑。
不过,还能跟我平和地交谈的母亲也并非一无所知,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母亲固然了解自己的子女,其实子女亦然,毕竟彼此认识对方二十多年了,母亲的一笑靥一愁眉意味着什么,作为子女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母亲她,肯定知道我和林挚的关系,只是没有在我面前提起罢了。
越仔细想,我就越心痛。
几乎与林挚确认关系之时,我就考虑过私奔。现在回想,那不是有先见之明,而是我清楚知道这是我和林挚必须要走的道路。
决定很艰难,老实说,我也挣扎过。为了爱情放弃人生是否太不理智,是否太感情用事,但事实是,即使过了四十年,我也没有为当年的决定后悔过,我甚至可以断言,那是我人生中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那一天,林挚整天呆在房间里,他告诉我,他没有面目见我爹娘,还梨花带雨地哭诉自己抢了他们的儿子。
我笑了,笑他事到如今才自责。只是我不得不承认,林挚确实成天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