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仇敌,也毫无办法,只能等在这里,等着诸葛泷来救他。
第二日,赵闯去找秦王要一些书。赵闯要了谱血剑法和无上心法,这两本武林秘籍,在秦王府似乎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他只到秦王面前提了一句,很快便有人送了过来。
赵闯趴在床上,两本书上下摆着,翻开几页,对比了一下,赵闯便发现无上心法中的画更多一些。他将谱血剑法扔到一边,开始专心研究无上心法起来。摊在面前的书,左边一页是密密麻麻的字,右边一页是一张图,赵闯盯着那画看了半晌,才稍微有一点头绪。
赵闯这人性子跳脱,很难安静下来,所以看到后来,眼睛便酸涩的厉害。他紧紧地咬着唇,人才精神些。他将那画上的穴位和筋脉走向都记住了,才盘腿坐在床上,运转着那些气息。以前,他的丹田之中,充满了一股暖流,现在便是空荡荡的一片。他聚了半日,才有一丝细细的暖流慢慢汇成。赵闯引着那股暖流出丹田,经筋脉,行了一遍,再回到丹田的时候,突然无影无踪了。赵闯眼睛闭着,眉头皱了起来,他又行了一遍,只是这一次,脸色更加难看了。如此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赵闯突然觉得丹田处有一股灼烧感,那灼烧感越来越严重,他睁不开眼睛,身上的力气也被抽干了,整个人都蜷缩着倒在了床上。
似乎有一团火将他包裹在其中,他的脑子越来越乱,出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他看到了小家伙正泫然欲泣地看着他,他看到了诸葛泷,看到了无欲僧人,看到了释玉,看到了李辞,看到了端王妃……
突然,一股冰凉的气息从他的胸口处传入,那些画面消失了,那股灼热的感觉也渐渐减退。似乎有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那人抱得很紧,将他的骨头都勒得发疼,耳边隐隐约约有个男人在说话,低哑地安抚。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模糊了,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赵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口渴的厉害,想下床,却发现全身无力。赵闯突然发现,屋子里似乎有个黑影,片刻后,他便看清了那个黑影,原来是那个老头子。那老头儿颤颤巍巍地点亮了灯,又倒了一杯水,将水递给了赵闯。赵闯直接接了过来,一口便喝光了。赵闯将茶杯给了那老头,那老头没有立即走,而是盯着赵闯看着。
想着居然被一个老头子看到自己这么虚弱的模样,赵闯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红,他咳了咳,解释道:“老子并非生病,我才没那么没用!”
那老头儿依旧盯着他看着。
昨天,这老头救他一命,现在又经过一场生死,赵闯看这老头也顺眼了许多,而且这老头子是诸葛泷派来的,赵闯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想说说话,于是赵闯便盘腿坐着,扯了扯嗓子道:“老子刚刚是走火入魔了,习武之人才有这个问题。咦,老头儿,刚刚有没有人进来?”
那老头子摇了摇头。
赵闯没有怀疑,继续道:“你别看现在老子没武功。老子原来可厉害了,这天下,老子称第二,便被人称第一。”被那老头盯着,赵闯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两声,“虽然没有第一,但至少前十啦。后来有个兔崽子废了老子的手,弄得老子功力全没了。”
说到这里,那老头儿突然垂下了头,不再看他。在赵闯看不到的角落里,那人手悄悄地握紧了,眼中也闪过一道暗光。
“不过老子有根底,重新再练,很快便可以成为高手了。”赵闯道。这一句,他可以拔高了声音,却更显得底气不足。赵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跟现在一样,成为一个废人。只要换一种武学修炼,他很快便可以变成那个厉害的赵闯了。只是现在刚刚开始,便遭遇这样的事情。刚刚那场走火入魔,让这老土匪前所未有的恐慌。
赵闯突然变得忧郁起来,他将脑袋埋在被窝里,不再说话。那老头便站在离他五步远处,那张脸上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眼中带着浓墨重彩的情绪。
再一次见到秦王,是在那之后的两日。赵闯静下心来,对那心法有了少许的领悟,他手中捧着那本书,正认真地研究着。突然一阵风刮了进来,赵闯抬起头,便看到秦王站在门口处。秦王穿着一身黑色锦袍,杀气腾腾,气势汹汹,眼中带着凶光,瞪着他。
秦王冷笑了两声,语气森冷道:“赵闯,你居然还有心思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