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一句话,在他的喉咙里慢悠悠地滚动,殆尽在这消毒水充斥的空气中。
宋昂越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态度,事态就越严重。傅添好歹明白这个事理,怒不敢言,古怪地扫了一眼他和程天籁,悻悻离开。
“起来吧。”宋昂又蹲下去,却听到她喃喃自语,近了才听清楚。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都成这副摸样了,他还要怎样呢?”程天籁揉着太阳穴,头疼极了,揉着揉着,手就去抹眼睛了,一打开就是满手心的泪。
宋昂想去扶她,还没碰着胳膊,程天籁突然激动起来,“宋昂,宋昂!”死死抓住他的手,哽咽不清道:“你外甥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是他舅舅么,你去问问他啊!”
“你冷静一点。”宋昂挡着她奋力挥动的手。
“你去问他,你去问他好不好!”她愈发失控,拳头打在他脸上,这架势像要同归于尽般。
“程天籁,程天籁。”他沉沉念叨名字,然后变成“天籁”,最后喃喃叫唤,“俏俏,俏俏。”宋昂很有耐心地哄,一遍又一遍,“俏俏乖,俏俏乖……”
她懵懂着靠了过来,宋昂顺势搂她入怀,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背脊,“好俏俏,好俏俏。”
这把嗓音像是一种无药可救的蛊,有沉静人心的功效,他重复着一句话,乖一些,乖一些,心却不由自主地期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宋祈远住在五楼病房,心脑血管方面的毛病,昨晚饭后老爷子起身站起,“砰”的竟然一头栽在地上,宋宅上下手忙脚乱,第一时间联系宋昂,他电话关机一晚,翌日才得知。
宋灵责怪弟弟,“你很少关机的,幸亏爸爸没出什么事。”
扬名集团的董事长仍是宋祈远,他入院的消息一旦传出,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若宋昂不在,万一出事,总之是个烫手山芋。
傅添比宋昂晚到病房,两人谁都不提刚才的事。宋灵先离开,他也随后,走到门口被叫住,
傅添开门见山:“舅舅,我看到了,刚才你抱着她。”
宋昂应了声,“嗯”,继续拉门手的动作,没有特别反应。
“你跟谁都可以,就是跟她不可以。”傅添停了一会,又说:“当然,没有最好。”
宋昂转过身,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外甥,他说的慢,但一字一字咬的很重,“只要我想,我跟谁———
都可以。”
说的云淡风轻,脸上甚至还有笑意,像是嘲讽他的不自量力,傅添拳头又握紧了些,冷着脸说:“你是不知道她有……”
“无所谓需不需要,只有我想不想要。”宋昂再次打断,无心继续这场谈话,房门一拉就往外走。
“舅舅!”傅添脱口而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长着一张邪恶的脸,吓shi你们
☆、灿烂千阳